你方唱罢我登场。
琦琦这边话音刚停,那边孙佳成接上。
“邱爷,小的是万花楼的跑堂,曾有幸侍候过您几回。小的能证明这位小姐在我们酒楼订了一万两白银的酒菜。当然,她在我们对家七里香也订了一万两银子的菜。”
“点了好多菜咧,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
报了一大堆的菜名,中间都不带歇口气。
董兴勇听得眼抽抽,使劲憋住笑。
点餐跟打人有一毛钱关系吗?
这纯粹是个大忽悠。
果然,孙佳成成功地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一两银子可以管一家人大半年的吃喝了,两万两银子……
董家“苦主”们突然后悔欺负了昭礼,昭毅那小子肯定找着了个大靠山,否则哪来这么多钱?若是不与他们交恶多好,那好处肯定也有自己的份呀!
邱爷则在暗戳戳地琢磨着对方的身份,一时不好开口询问。
董家的嫡系没人敢惹,旁系轻易不会惹,这旁系的分支嘛……
边缘的董家人,不好说。
不知他们与京城的董家关系如何。
现场进入短暂的沉默。
数秒后,邱爷抱刀的手动了下,碰到身旁一个瘦得像竹竿的衙役胳膊。
瘦衙役身形没动,只是眼眸闪了闪。
下一瞬,上前半步,开口问道:“别人家的房子都倒了,为何你家的没有损伤呢?”
“怎么没有?”董兴勇突然就气愤起来,往屋顶一指:“看,两个大窟窿呢,风灌进来死冷。”
三婶跳了起来,声音尖厉:“那个不是……”
“怎么就不是?方才地动时,屋子晃得厉害,把瓦片给震下来了。”董兴勇说得煞有其事。
三婶激动了,终于抓住这小子的错处了:“你撒谎,瓦片分明是我让你三叔揭下来的。”
董兴勇了然地挑挑眉:“哦,欺负我家昭礼,原来还有三叔的份啊!”
“胡说八道。”董三叔尴尬极了,恨不得用块布堵住自家婆娘的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觍着脸凑到邱爷跟前:“官爷,我家老婆子发疯说胡话呢,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上房揭瓦的事情。”
董兴勇玩味地勾了勾唇:“绝对?三叔,你敢对天发誓,做了此事就遭天打雷劈吗?”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董三叔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浓厚的八卦之意。
董家的这些人都相信,上房揭瓦的事情,他绝对是做了的。
那么,对天发誓这种事,他会不会做鸭?
平常跟他有嫌隙的人,此时颇有些幸灾乐祸。暗戳戳地希望他应下,然后一道雷就劈他身上。
衙门的人也是饶有兴趣地等着,就看他敢不敢答应。这个方法虽简单粗暴,但管用。
敢答应,有可能是清白的;不敢答应,那一定有问题。
看热闹人的心思各异,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董三叔现在骑虎难下,像被架在火上烤。心里虚的一批,难受得很。
但嘴上又不肯认输,把心一横,梗着脖子喊:“我当然敢,若做了此事,就、就让雷劈我全家…”
为了力证“清白”,索性发个毒誓。
观天象,太阳当头照,这雷肯定劈不下来。
董兴勇嘴角噙着冷笑。
既然你死都要拉垫背的,那么,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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