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财大气粗,就是为了争口气,他也得下注押郑智薰赢啊。
更何况他最是了解郑智薰和颜开,要是没有把握,自己大哥才不会干这种事情。
他既然敢当着百官请求让郑智薰同时考六门,那就肯定是有信心的。
看见程怀亮,阴德珩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加上觉得自己必不可能输,直接说道 :“就赌钱就是了!”
“钱?你有钱吗?”说到钱,程怀亮就来劲了。
现在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廓定县的产业年底分红就分了好大一笔。
“看不起谁呢?我赌百贯,那郑智薰必不可能夺得六门魁首!”
“噗呲,哎哟,笑死了我了!”程怀亮捂着肚子:“我看你口气那么大,以为多少呢,原来不过是百贯啊!”
程怀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飞钱拍在桌子上:“一千贯,跟不跟!”
“嘶!”
“一千贯!”
“这程怀亮偷家里的钱了?这回去怕不是屁股都要被打烂啊!”
程怀亮敏锐的听见了屁股这个词,向那个说话的纨绔怒目而视:“放你娘的屁,这都是老子去高丽一刀一枪拼回来的!”
所谓飞钱,就是银票的前身。
凭纸券取钱而不必运输,钱无翅而飞,故曰“飞钱”。
主要也是为了大宗交易才出现的,而且数量极为稀少。
这里都是京中的纨绔弟子,但是真的见过这么大面额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飞钱一拍出来,程怀亮后面的人都来劲了,看着阴德珩那一票人。
阴德珩转头看向身后那些世家子:“怎么?赌郑家小子拿不到六门魁首都不敢?”
那些世家子一是畏惧阴家的权势,二是觉得这样必赢的局要是不赚上一笔岂不是傻子?
所以也纷纷跟注。
十多个人一下注,就反超了程怀亮这一边。
程怀亮后面跟着的又接着下注,这一来二去酒楼一楼大堂这桌子上就堆满了绫罗绸缎和一些小额的飞钱。
“这……阴公子,这么大的金额,要是被知道了……”阴德珩背后一个纨绔小声的提醒道。
“怕个屁,我爹是御史中丞!”
阴德珩睡到中午才出门,他老爹还在宫里没出来,所以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经不是御史中丞了。
他不怕,程怀亮就更加不怕了。
回到长安,他本来想要低调的,却被自己老爹赶了出来。
并且暗示他可以纨绔一点,毕竟现在他风头太盛。
倒不如犯点小事,然后顺势给他赶回廓定县就好了。
一边出了差不多一千五百贯,加起来快三千块的金额。
这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
双方正在犯难这钱怎么保管,总不能说大家都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在这里一直等到郑智薰考完吧?
“那就交给我给你们保管如何?你们可信的过本王!”
楼上走下一个人影,这些纨绔看了好多都一缩脖子。
“见过襄邑郡王!”程怀亮上前拱手说道:“襄邑郡王可要一起玩玩?”
“我可没你们这么多钱!”
襄邑郡王李神符可能不是太有名,他还有一个兄弟比较有名,叫李神通。
两人都是李虎的孙子,和李世民算是同辈。
他也是刚被李世民从扬州招来做了匠作大监。
一伸手,就把写着各人下注多少的单子给拿在了手上。
“这……就不麻烦襄邑郡王了吧?”阴德珩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李神符说道:“你们是不是怕我告你们黑状啊?”
说着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个铜板说道:“这样,我也押郑家的小子拿不到六门魁首,可以了吧?”
看见李神符都下注了,阴德珩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行,襄邑郡王这个赌注我们也接了。”
程怀亮光棍的叫随从给了他两个铜板,也丢到那一堆赌注里面。
“十天以后见分晓,谁赢了,谁就去王爷府上把这些钱都拿走!”
大家下注的单子,被抄录了一式三份,到时候赢的人就凭这个去李神符府上要钱就是了。
这一下这饭是在这里吃不成了,两边放了狠话各自离开。
跟着李神符的一个中年人开口问道:“王爷,你为啥趟这趟浑水啊?”
“不为啥,不服气!”李神符一边叫人把东西搬回去,一边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在扬州的时候,那颜小子拿着钱就把扬州的各种工匠给我薅了一遍。”
“这才回长安,当了这匠作大监,听说那颜小子又要来薅老子的人!”
他眼睛一眯:“咱们先拿了他小弟程怀亮的把柄,等他来要钱的时候,咱们再和他要个说法。”
“你是说程怀亮来要钱?你这是笃定郑家小子能赢了?”
“十之八九吧!”李神符看向外面:“颜小子年纪虽小,又一直窝在登州一角,却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