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没有人在意东宫有没有人兴木动土、上房揭瓦啊( ̄▽ ̄)-,怀嵇如是,皇后娘娘亦如是。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是又有差事的节奏啊,在这点认知上我与裴郴理解高度一致,跨越了我二人之间的各种意见不合。
“臣等愿听其详。”
我抬眸凝视着那个倚在凤榻之上的慵懒妇人,时光在她雍容典雅的脸庞上留下了细微的皱纹,挽起的三千青丝已是华发纵横,但透过她沉稳成熟的容颜中仍可望见其年轻的娇俏身影。
“本宫自启程去法门寺祈福,至今重回上阳宫,已数月有余,期间甚是想念尔等。“
我比较好奇后面要说的事,顺着话头道,:“微臣劳皇后挂怀。”,然后等着下文。
”这原是陛下为避杀戮过重、引老臣恐慌,以退为进让本宫以潜心礼佛为名远离朝堂争斗。”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道,“然而本宫身在佛寺也难逃风波。先是朝议时凉国公孟敬把本宫之前所推行的新政停止了,然后又传东宫现前朝物什,有奸细意图毒害太子。这些小人,以为本宫可欺不成?”
与国本国策相比,区区一宫阙又何足道也,怪不得含章宫进度缓慢一事没被计较。
指望裴郴回话不太现实,这种跟节奏答问的事情还得我来。
“娘娘切莫恼,这东宫玲珑锁一事与初亦有所耳闻。”
宫墙之内当真没有不通风的墙啊。
据怀嵇发现玲珑锁、太医院的院判卧床休养不过片刻,这事就传得满城风雨、神乎其神的。
“怀相曾与微臣查察此事,并拓下锁身图样比对分析,从中寻得些蛛丝马迹。”我揣着手继续说道,“但我等晚来一步,涉事之人早已逃之夭夭,只找到些前朝细作留下的换洗衣物,印着跟玲珑锁相似的纹样。
”本宫正打算找几个女官去调查,不想怀大人已替本宫担下这份操劳,也是折煞你们了。“
皇后稍稍提神,并不欲和我继续讨论这事,话锋一转道,:“本宫听闻顾氏一门风水之术独步天下,世间莫能与之匹敌。不知尔等可否通晓周易命理?”
将作之人大都懂得些许风水测算一类的奇能异术,莫非这便是皇后把我们找来的缘由。
“微臣学艺不精,只是略通皮毛,娘娘何故有此一问?”
我能说我测算风水、堪舆地形就没有算准过吗……(⊙﹏⊙)
其实作为一只通晓建筑的将作少监,我真的不是什么都会哒,皇后娘娘你要相信我啊。
“或需你们更改宫中西北角的藏经阁以顺应风水布局。“
怕什么来什么,古人诚不欺我。
草包如我只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裴郴,指望这位爷能帮忙推掉这份苦差事。
裴郴会意道,”娘娘,这风水之说恐不可擅动啊。“
“本宫近来夜不能寐、寝不安席,诏太医院御医开了几贴药煎服亦不见改善,晚上闭眼便是噩梦缠身。”
皇后说着又仿佛想起了些什么恐怖的景象,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全然不顾修长的护甲把柔荑掐出几道血痕。
“您可是疑心这是有人擅布风水阵所致?”我扶额,无语问苍天,合着皇后这是在考我《易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