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有人放着五品将作少监不干,上白府当月老系红线来啦。”我刚说完,楚灼仪丢下黑子,立刻识破我的诡计,用一言以蔽之,“司马昭之心”。
这声揶揄说大不大,却也不算耳语,我分明看到白茶沅的白脸染上了几分红霞,与她身后假山旁的仙客来相映成趣。
名花倾国两相欢,真绝色也。
“玿桓哥哥文采了得,茶沅好生钦佩。”,人道绝色可入画,这美人却仿似画中走出,转眼学会了说话,“一直想借灼仪的光认识顾七小姐,今日得偿所愿。”
已经喊上玿桓哥哥啦,看来我顾家娶媳来日可期啊。
“白姐姐唤我与初便好。”,我不由得喜上眉梢,也不顾得气氛正朝着小姑子见面会的方向发展,想方设法地套近乎,“如此一来,灼仪断不能再追究我拿她帖子敲白府大门的事啦。”
“你就挖空心思拉近乎吧,我表姐才不吃你这套把戏。”见白茶沅和我借着三哥的缘故聊个没完没了,楚灼仪扫了我一眼,转向棋盘催促到,“表姐该你持棋啦。”
“嗯……让我再想想。”白茶沅面露难色,一时竟不知如何落子。
这局棋已至僵化局面,白子节节落败以致退无可退,周围只剩下棋子敲击桌面发出的声响。
“落黑子左边,侧面切入。”
我自认不是个圆滑世故、见缝就钻的人,但今天对着白茶沅却狗腿了起来,甚至开始怂恿她在这局棋中兵行险着。
啪!
黑子入位,越过眼前缠绕之局另辟蹊径,白棋借机吃掉了桌面上连片黑棋,却又为黑棋扫清了阻碍。
棋盘布局一下子明了起来,白茶沅拍手称赞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与初你这步着实厉害。”
我是个经不起称赞的人——因为我一定忍不住会跟着一起称赞自己。
“我对这些正业之外的玩物还算在行,偏生楚灼仪不愿意找我下双陆棋,只好在白姐姐这过过嘴瘾了。”
“这丫头贼机灵了,就欺负我棋艺不精。”白茶沅仿佛找到了一雪前耻的希望,拉着我的手不放。
“下一步落哪里?”“与前子连成一线。”
“白子落此处如何?”“甚好。”
“这棋直接吃掉吧?”“且先缓缓,以图后续吞并。”
……
“停、停、停。”
“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出老千真的好么?”,在白子接连占据几个转折点后,楚灼仪向我投来了气愤的目光,“观棋不语真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