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方沐雪帮着把人放到他背上。

四合院里，李秀枝已经在屋里烧上了好几盆炭，方启航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启航，快过来帮忙”。

方沐雪的一声喊叫，惊动了正思考问题的方启航。

小伙子飞快的跑过来，帮着江凌风把人往屋里扛。

一边还笑着打趣方沐雪：“姐，你又从雪地捡人啦，惟愿这会你救回来的是一个好人。”

“小东西，现在学的跟你姐夫一样贫嘴了，我这几年救的人少说也有七八个，也就去年那个小乞丐是坏的。”

“就是，世上还是好人多，哪能因为一次救错了人，就冷眼旁观其他的人冻死饿死。”

就在江凌风背着年轻姑娘走进院子时，李秀芝已经铲了一瓷盆白雪端进来。

接着就吩咐开了：“启航，你去厨房煮点白粥。小雪，你帮忙把姑娘的裤腿和袖子剪掉，我给她搓搓雪。”

冻僵的人不能立即用热水冲洗，只能先用雪搓身体，直到身体搓到有知觉，才能用热水清洗，否则会造成二次伤害。

这是北方人民无数次冻伤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姑娘身上穿着一件秋季的破褂子，腿上的裤子也是补丁摞补丁，这样的装束跟城外破庙里的乞丐没有两样。

李秀芝拨开姑娘耷拉在脸上的头发，哀叹道：“脸瘦的没有人形了，要是胖点，也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外婆，这姑娘可能之前过的苦，这不遇到你这个大善人了，以后好日子就来了”。

方沐雪说着话，江凌风递给她一把剪刀，她挥动着大剪刀，唰唰几刀子下去，姑娘的裤子变成了短裤。

又唰唰几刀子下去，上衣变成了无袖衫。

李秀芝抓起一把雪往姑娘腿上使劲搓，方沐雪帮着给姑娘搓胳膊搓手。

祖孙两个搓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听到姑娘微微的轻哼声，才停下来。

李秀芝端起晾温的水给姑娘喂了几口，姑娘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姑娘气若游丝。

“小姑娘，这是我家，你在菜市场那边冻僵了，我把你救回来的”，方沐雪开口回复道。

“谢谢姐姐了”，姑娘一张小脸惨白，整个人像是一株瘦弱的菟丝花，强撑着身体就要起来给方沐雪磕头。

“哎哟，小妹妹，你身子弱，可不要胡乱折腾，要想给我磕头，就等身子养好之后吧！”方沐雪笑着打趣。

方启航端着一碗白粥过来，李秀芝扶起姑娘，将姑娘的身子靠在她身上，端来白粥一口一口的喂给姑娘喝。

“谢谢奶奶，谢谢姐姐”，小姑娘再次感谢，眼眶都红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破碎的脆弱美。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李秀芝放下碗，便询问开了。

方沐雪找了自己的一堆衣服过来，递给李秀芝，道：“外婆，人姑娘刚刚缓过劲来，你就迫不及待的查户口了。”

“没事，姐姐，奶奶是好人，我不介意说出自己的身世。”

姑娘望了望外边茫茫雪原，低声道：“我是从一个地下研究所偷跑出来的，今年大概在十九岁到二十岁之间。

我是在六七岁的时候被人贩子卖到那里的，在研究所里我只有一个代号叫九十九，奶奶，你可以叫我九儿。”

“在研究所里，我们不被当人看，平常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那些人还时不时的给我们打针，隔一个月，还会给我们做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