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了解，所以父亲说的每个字他都不信。

程先生很是懊恼，他这说的是实话，程墨怎么就不信呢。

程墨按下座机：“郭兴进来，帮我父亲收拾东西。”

两分钟不到，郭兴拿着箱子进来，他跟在程先生身边很久，知道这里的东西哪些是程先生可以带走的。

程先生坐在椅子上，看着郭兴收拾东西，他知道郭兴做事利索，但没想到这么利索。

他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用了些力道，身体挪动，明显坐不住。

郭兴五分钟，把箱子放在他面前：“程总，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程先生头仰着，看都不看一眼，他在意的是这个位置，位置都保不住，他会管东西有没有少。

这个时候郭兴就很没眼力见，他应该帮自己说好话，让程墨收回踢走他的想法。

程墨见他不在意，发话：“郭兴，送我父亲离开公司，我父亲要是不愿意，你就找保安配合工作。”

程先生听到要惊动保安，他体体面面半辈子，没想到临近退休的年纪，竟然混成这样，程墨可真是他好儿子，来讨债的。

他站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郭兴看到，捧着箱子急忙追上去。

郭兴正好赶上电梯门，强行挤进去，程先生看到他，冷哼一声，都是墙头草。

郭兴劝道：“程总，你好歹是大少爷的父亲，他现在只是让你退休，并没有限制你的消费。”

有钱就还能体面的生活，他回去之后，生活和之前没区别，都这样，他该知足了。

郭兴说这些话，只是劝他想开些，享受生活，别再闹事，有程总带领他们，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他的话点醒程先生，他们共事这么多年，自问对他还不错，他总不能一点情面不顾。

“郭兴，你留在程墨身边，帮我盯着他，他有动作立马告诉我。”

郭兴恭敬地说：“程先生，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

程先生盯着他：“你喊我什么？”

“程先生。”他郑重地喊了声：“我其实是程总，也就是大少爷派来您身边的。”

程先生幡然醒悟，难怪他觉得程墨好像能猜到他的想法，原来是有人泄露。

他气愤地抓住郭兴衣领：“你这个叛徒，我对你那么好，你竟敢背叛我。”

郭兴没有反抗，而是平静地说着每个字：“算不上背叛，我本就是程总的人。”

电梯门打开，保安早就在那里等着，程先生看到，收敛了动作。

郭兴整理发皱的领口，把箱子递出去：“程先生，慢走。”

程先生夺过箱子，出了公司门，直接把箱子放到垃圾桶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坐进车里，看着公司从眼前快速划过，活到这把岁数，才知道什么叫满盘皆输。

他总以为自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每次都不惧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