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宜点头:“那你怎么看?”
“目前我们粮草储备足,武器也够,前去援助也是可行的。但若是此时小国来犯,恐怕我们应对也会有些吃力。”
宋时宜:“那……不帮?”
“密信送到将军手中也要些时日,南阳边境战事吃紧,这几日凌衡渊定会另寻法子,来抵御外敌,再说南阳又不止有秦彻一人能战,我们先坐观上壁,再看看。”
我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将军可以把已经派人前去支援南阳一事的消息放出去,这样,那些对北阴蠢蠢欲动的小国自是会趁此出击。”
宋时宜:“但我们并没有派人前去支援,所以他们要面对的,是北阴整整齐齐的大军。”
我点头。
谈论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宋时宜:“你不问问那秦彻是如何中剑的吗?”
我淡然道:“不必了。”
后续果然如我们所说,南阳早已派人前去应敌,但派的是凌衡渊自己。南阳皇帝亲临,士气已然大涨,那些小国被打得连连败退。
而对北阴蠢蠢欲动的小国,也趁此机会攻打北阴。
特别是在看到领兵打仗的是名女子,小国们更为嚣张了,都以为是北阴没人,选派了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前来应战。
但是,在宋时宜在一众士兵中,直取对方首级,砍了他们的旗帜后,瞬间乱了阵脚。
又看到北阴的士兵只多不少,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
北阴此战大获全胜。
因着小国军力分了许多来攻打北阴,南阳那边自然也轻松取胜。
我们得来了些太平日子。
宋时宜也因此战出名,军营上下已经彻底无人不服她了。
城内也渐渐地多了许多人,但来的更多的是女子,她们听说此地有专门为女子设立的书院,便慕名而来,只为求得立身之本。
书院是我一手创立的,学得不是三从四德,也不是什么纲常伦理,而是机关之术,纺织,药理以及武术等等。
这还得多谢宋时宜的大力支持,不然我也没钱整这事。
机关之术自是由我来负责,药理是礼川先生负责,武术是宋时宜手底下的一名女将负责,而纺织……
“这种事怎的能少得了我?”
李知愿已经到了可以自行建府邸的年龄,而她的府邸选在了这里。
从未出过远门的她见着什么都是新鲜的,听说今日她要收一群徒弟,内心还是犯怵的。
但纺织什么的于她来说早已得心应手,教人那还是绰绰有余。
就这样书院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后来学生也越来越多。
那一战之后,我听宋时宜说,在凌衡渊亲自带兵抵御外敌之时,南阳朝政就开始动荡了。而后凌衡渊大胜归来,第一所做之事不是奖赏,而是处罚,这让南阳大臣极度不满。
若不是丞相大人极力劝阻,恐怕朝堂上又是一波腥风血雨。
宋时宜:“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
宋时宜:“此话怎讲?”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北阴只需坐等一个时机,便能……”
得天下。
凌衡渊若是执意如此,久而久之丞相大人定会心寒,若是将丞相大人逼走了,那南阳内乱是少不了的,届时不必我们出手,就会有人受不了如此暴政,而投靠于北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现在只在意自己的徒弟练好了基本功没有,只在意我熬得羹汤好不好喝,只在意自己经营的铺子又赚了多少钱。
后来,都城内有旨,凡是到了年龄的女子,也皆可经过考试入朝为官,不限任何官位。
今年我送走了几个徒弟,她们想去都城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那朝堂上,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挥泪告别她们。
宋时宜:“哭什么,又不是不能见到了。”
我抽泣着说道:“她们将我做的果脯全都拿走了。”
宋时宜:“……来人!去给本将抓回来!”
再后来,有许多人为我说亲,都被我一一婉拒。
宋时宜说道:“难道你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
“有何不可?将军不也还是一个人吗?知愿县主不也还是独自一人?”
宋时宜:“那也是,没有一个能打的,配不上本将。”
李知愿在旁笑着不说话,我们三个人中就属她最小,她也最喜欢我屋内的这些小摆件。
李知愿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问道:“这桃花枝真好看,可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桃花枝呀?”
我看了过去,那桃花枝开得正好,插在我屋内的瓷瓶里,也是满脸疑惑:“许是哪位有心的下人去温房摘的吧。”
温房已在城内普及,能让人住,也能在里头种上些冬日里不常见的花果蔬菜。
宋时宜:“还有那院中的小猫,个个喂养得胖乎乎的,难怪喜欢赖在你这不愿走。”
这些猫都是城内的流浪猫,只是有一日突然进了我的院内,我见它可爱,便留了下来,谁知越留越多。
外头大雪,我给小猫也建了一个温暖的小屋。
屋内我们三人烤着火,说着话,就这样好似过了许久。
我想,我会在这待一辈子的。
我愿意。
『滴!恭喜宿主达成“幸福圆满”成就勋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