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每天都会去看看那片草,它们长得很慢,妈妈去看过一次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麦冬,有些地方也叫麦门冬,应该算是一种中药,能吃。”
“妈,你还知道这个?”我很好奇,我们家的人对中医都不是很了解,在我的印象里就只记得妈妈用益母草炖鸡蛋吃,还有在鸡汤里加党参。
“早些年,你外公脾胃不好,还经常咳,就会弄这个药草来吃,既能滋养胃阴又能清肺热,咽喉痛也能吃这个。这个药草也是生命力很顽强的,长得到处都是。”
我对外公没有一点记忆,但是这东西能吃就行。
“那等它们长大了弄来吃,反正也不会吃坏了。”
妈妈点点头,她还说麦门冬会爆根,过几年这里都会长满麦门冬。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东西长出来,但是麦门冬能长出来就是好事。
妈妈发的种子已经都有芽了,只是好些都没反应,妈妈把发芽的种子小心的挑出来种进楼梯间的花坛土里。
“要先育苗,再种出去,我担心直接种出去长不出来。”妈妈一边小心的给种子洒水,一边说着。
“那要多久才能种到外面去?”
种地爸妈是好手,我们听从指挥就行。
“先不急,苗都没长出来,先把外面的土翻一翻,至少表面那层土去掉才行。”妈妈去拿了锄头,我也拿着跟上去,这次要在外面待很久,我们戴上了口罩。
见我们拿着锄头要去翻土,原本还在喂兔子的爸爸也跟了出来,他这几天已经很熟练的能用假肢行走了,虽然很慢也有些摇晃,但是已经算是一个进步了。
“小维,一起翻土。”
我招呼着弟弟一起出门,现在这温度有点凉,但是很适合干活。为了翻土,今天晒稻谷都是在另一边,那边土不怎么平整但也是可以晒的。
“先把表面的土都弄到土坡下去,这些黑土都不行。”妈妈用锄头把表层松软的土扒开,露出下面结块的沙石土,然后又敲开了结块的土层,露出了下面的沙土,继续往下挖,把近10厘米厚的沙土挖起来,下面就是黑色的淤泥,淤泥里还有点沙土。不知道淤泥有多厚,但是这种淤泥要种东西也是可以的,沙土并不多,而且这种淤泥和以前的土很像。只是要去掉3层的土,厚度将近25厘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们拿锄头沿着屋檐下开始,一层层把土弄松,还特意避开了已经长出来的茅草。虽然我们不吃,但是这东西兔子应该会吃,希望以后长多一点。
只是把土锄松,还是比较简单的,我上手就发现,表层土应该是虫子的骨灰,不算厚的一层,基本都在下面结块的土上。只有敲碎了下面结块的土,上面的黑土也就跟着散了。
一条条垄锄松,然后用锄头扒拉着往土坡下推去,饶是以为简单,我们也花了几个小时才弄完。一直在外面,喉咙里都干涩了。
幸好劳动成果不错,菜园整体已经矮了一大截,看起来脚下的土都是淤泥了,只是表面还是难免遗漏一些沙土。下面的淤泥很好铲,即使冻了几年,挖下去还是松软的,感觉还有很多水分,像是在挖冰淇淋一样。
“先把土翻一遍,晒干一点水分,这种太湿了。”妈妈喘着气,扶着扶手休息,然后指着土说着。
淤泥挖起来就比上面的土更难一点,毕竟是黏在一起的,并不松散。又是花了几个小时才把菜园子整好,分了十几条垄,这可比我之前弄的大多了。从左侧的边缘可以看到小彭村长家,他们也在弄菜地。
挥挥手打了个招呼,我们在天黑之前回了家。洗漱干净坐在椅子上,我觉得头晕眼花,还是待在外面太久了,手摸着脸都热热的。
“青青,没事吧?”
对上爸妈担忧的眼神,我摇了摇头,锅里的粥慢慢散发着米香,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听到了爸妈的咳嗽声,但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被子。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我起身去看兔子。
小房间里已经被我们用纸箱隔开了,好几窝兔子都挤在一起,雪白雪白的。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我们偶尔会有点咳嗽,但休息几天就还好,不算难受。身体具体怎么样谁都不知道,现在也没法检查。
我们在等待苗长出来的时候,把外面的土翻了好几遍,等苗长得一个巴掌长就可以移栽了。我也时不时会下去看那片麦门冬,期待着它们快点长大。
时间过去,秧苗和兔子还有麦门冬还没长大,我们等来了新的危机。
我和方芸带着发财沿着麦门冬生成的那片地方,在悬崖边上找有没有别的植物。我看着发财在地上扒拉,时不时低头去嗅嗅。漆黑的土地和他嘴边的白毛对比非常明显,发财看起来有点瘦但是还没到骨瘦如柴的地步,只是嘴边有点发白了。
我回忆不起第一次见到发财时的场景,现在想来我都不记得它的嘴边有这么多白毛吗?它的后腿有这么弯曲?
我愣了愣,问方芸:“方芸,你养发财多少年了?”
方芸正在看着地方虫子的尸体残骸,好半天才抬起头看我,眼里已经开始有些湿润了。
“张青,我......”她张了张嘴,竟是没说出来。她咽了咽口水,然后平复了一下呼吸。“在末世之前就养了5年多......”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我也不敢计算,以前看过不少哈士奇的视频,都非常的可爱,虽然调皮拆家,但是主人都是笑着的。宠物的寿命没有人类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养宠物的人还是这么多,不止是为了陪伴,更多的是真心的爱。
我虽然不想再去想,但是眼神还是不自觉的跟随这发财,它在土里嗅来嗅去,时不时往前走几步,但是后腿却像是有点软了。
我转过头不去看发财,捂了捂口罩看向远处的山坡。正伤感着,就突然发现不对劲。
远处的山坡有动来动去的黑影,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山坡的形状,但是它在慢慢的靠近而且形状改变了。这么远我看过去就是些残影,但是也说明那不是山坡的形状。
我连忙拿起手机对着那么拍摄,用镜头的放大功能去看。“方芸,那有东西过来了!”
方芸立刻抬起头看去,她的视力比我好,眯着眼睛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