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宝山回来，在马车上方思悠便对霜儿坦白了。

“霜儿，找人拉一车盐矿来，我知道怎么过滤盐矿里的有毒杂质。”

霜儿展颜一笑，其实她的姿色也不差的，只是探子的身份让她不能多言而已。

“方小姐不打算靠卖盐赚钱吗？”

方思悠倒是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这不像探子该问的问题。她却不知霜儿其实已经把她当作朋友一样的关系了，所以有了些人情味。

“你疯了我可没疯。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卖私盐赚钱啊。盐是战略资源，我和殿下不打算争位更不打算造反，战略资源这种东西碰都不会碰的。若非今日知道盐价昂贵，我也不会把过滤的法子拿出来用。”

“方小姐可知，很多人不相信殿下会安安心心的做楚王？”

方思悠靠在车厢上，透过车帘的一丝缝隙看窗外的风景，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大冬天的，树都光秃秃的，田地里也没什么绿色。

“别人怎么想的我管不着。他们不相信一时，总不能不相信一世。等我和殿下老了，进棺才了，自有史官为我们书写。到时子孙后辈都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对人讲，当年我家祖宗，是真正为大业朝做实事的。”

这话让霜儿肃然起敬。

“方小姐，刚才没问，陛下想知你建立学院的院训。”

方思悠想了想，皱眉道：“暂时还没有。回头我想想再说吧。陛下这是想自己写？还是算了吧。别怪我大不敬啊，陛下是天下之主，由他写院训，学生和先生哪敢逾越半点儿？到时候教出来的学生也只限制在条条框框内，对大业朝的发展没有半点儿好处。回头我想出之后再由陛下定夺就是。”

霜儿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没有坚持。毕竟，皇帝也只是差她问一问，并没有指定非得用皇帝自己写的院训。

“方小姐，不知贵府砖窑中制作那么多劣质瓷砖所为何来？”

“铺在教室地上啊，那些瓷砖大小齐整，表面齐滑，铺在地上，该多好看。还有啊，铺了这些瓷砖，我穿这样的鞋子就不会摔碎了。”

霜儿嘴角扯了扯，恐怕后一个理由才是关键。为了能够穿那样什么高跟鞋子竟要把地都铺平，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霜儿还有一问，方小姐，按照您的意思，等学院落成之后，会在学院传授众多学科。识文断字一科就不说了。却不知方小姐可有其它学科的教材？又如何让众多学子人手一本呢？”

这个问题方思休还真没想过。她都把难题推给别人了。比如理数一科，也就是数学，她让万先生自己把握。还有音乐课，婉儿没出事之前也是让她自己把握的，根本就没有教材。不过她自己讲故事是有记录的，倒不担心，到时候印出来就好了。

至于以后的法学什么的，也就是教学子利用大业律法来断案的学科，更没有课本，如此想来，是该收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案例编成册了。

幸好现在还来得及，在府里只教孩子们识文断字和简单的识数，没有教其他学科。

想到此，方思悠便对霜儿说道：“你提醒我了。是该准备准备了，回头我叫人编好了多印几本就是了。”

霜儿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笑道：“方小姐有所不知。等学院落成，据霜儿估计，学子至少也达百人，就算教材编成册，印刷也来不及，手抄就更慢了。”

“霜儿，你想差了。古人知道刻印章来代替签名，却不知用此法来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