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土那么厚,李叔出不来了怎么办?”
沈秉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这才清醒过来,李志,他是真的没了。
沈秉抱着贵儿回家去。
迎面撞上三个小娃娃。
一个年纪稍长,衣服上打满布丁,眉眼间,稚气与成熟杂糅。
“看什么,不是要去摸鱼吗?”
一个满脸稚气,一看就知道鬼主意多的娃娃说着。
“那里围着那么多的人干什么?”
穿着布满布丁衣服的娃娃摇头说着。
“不清楚,咱仨摸鱼去吧。”
一个年纪还要小一点的娃娃,落在后面,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说着。
“你们走慢点,我跟不上。”
听到这话,鬼主意多的娃娃回头说着。
“快点,你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说着嫌弃的话,可俩人都没动,站在原地等着。
沈秉脚步顿住,贵儿不解,左右看着,挠挠头。
“爹,你怎么不走了?”
沈秉将贵儿像上托了托。
没回答贵儿的话,沉默朝家里走着。
“爹,你是哭了吗?”
沈秉默了默,随后说着不成立的解释。
“没有,酒喝多了。”
贵儿似懂非懂的点头。
隔天李婶就来到沈家,带着家里仅剩的粮食。
这做法,谁都知道她要干什么。
王凤想劝,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如果没有李志,李婶早就跟着李叔去了。
王凤攥着李婶的手。
“这辈子算委屈你了。”
李婶摇着头,声音哽咽。
“我嫁给他,不委屈,就是觉得,他们李家,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祖国,唯独对不起老婆子我!”
王凤跟着红了眼眶,她看着李婶的背影,重重的叹口气。
李婶离开好像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
关上李家的门,沈秉绕了一圈,到了李家后面。
这里有李志的秘密。
沈秉拿出砖块,将钥匙丢了进去。
将砖头塞进去,转身离开。
风一阵又一阵,吹不动沙,吹不动泪。
楚牧还要出任务,没多留,就带着苏知念离开。
走之前,两人喝了一晚上的酒。
楚牧拍着沈秉的肩膀,哽咽着说。
“沈秉,就剩我们俩了。”
看着火车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沈秉神情有些恍惚。
对啊,就只剩他们俩了。
沈秉从来不抽烟,可那天他站在屋门口抽了一晚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