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讶然,“你认识我九叔?”
太上族长点点头,又喟然一叹,“百年光阴瞬间即逝,人老珠黄,却又有来者,幸甚至哉。说说来意吧。”
葬岗灵机一动,“我见过我九叔,他留在封印地,而我出来了。”
太上族长仍不动声色,静静看着葬岗不语。
“花花阴阳复位,开始长个子了。”
“她准备去小岗村种植药圃。”
“活过十五岁,问题应该不大。”
葬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说着花花的变化,但太上族长只偶尔点点头,并不吭声。
“前辈,我没话说了。”葬岗沮丧道。
太上族长微微一笑,“我问的是来意,答非所问。”
“来意哈,来意就是向太上族长禀报花花的变化呀。”
“小子滑头,是想探探我更倾向于谁吧?”太上族长呵呵一笑。
“也有此意。”葬岗作讶然样。
“没有倾向。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不小心容易都打碎。”
“扶去紫若死,前辈会如何做?”葬岗干脆直截了当道。
太上族长瞳孔微缩,定定看着葬岗,“人死了,便一了百了,世人皆是如此。扶一夫你不能动,想都不要想。扶族凑齐八人,来之不易。”
“可!但扶一夫不能太过分,前辈总不能让我被动挨打吧?”葬岗起身,肃穆道。
“这个我管不了,但扶一夫必须活着,这是底线。藏山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才被封印的。”太上族长冷冷道。
“前辈的手笔?”葬岗惊愕。
“我没那本事。记住我的话,千万别逾雷池一步。”
话音未落,太上族长开始虚化,原地消散。这老头默认了自己可以杀扶去紫,但要凭自己的能力手段。
葬岗在茅草屋又待了一日,第三日清晨,他向扶去觞告辞。
这是与小鱼儿的约定,无论情形如何,他必须离开,以免掣肘小鱼儿。
“葬公子,不多留几日?葬公子未尝大岗村一饮一啄,粗茶淡饭,实在是招待不周。”
“无妨。我正在辟谷,下次再来叨扰觞兄。”葬岗淡淡道。
二人出了大岗村,来到那片开阔地,扶去觞深躬一礼,“若葬公子再临,必紫气东来,我等必箪食壶浆以候。”
葬岗跃起,没入茫茫山野中。正疾行的他突地停了下来。
这扶去觞话里有话,带有余音。紫气东来?扶去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隐身朝东面飞去。
在东面群山绕飞百十里,仍不见任何异常。心中自嘲,自己又想多了。
正欲离去,一处山谷深处,有微弱的光影一闪而过。
他神识一点点扫描,却没有任何异样。难道刚才是错觉?
不甘心的葬岗,决定下山谷看看。突然毕然倏地歇落在葬岗右肩膀上。
“啾啾,公子在找什么?”
“小母鸡,然然让你来的?话说你为何总歇在我右肩膀上?”葬岗打趣道。
“男左女右,雌雄分明,不可以吗?然然姐说知道了。”
“就捎来这么三个字?”
“对耶。然然姐说,公子一听就明白,不让我多问。”毕然显然有些不满然然的交待。
“小母鸡,你来的正好,能起大作用。你帮我下山谷看看,小心些。”
毕然高兴的咯嘎啾,倏地朝山谷俯冲而去。
这毕然也太明目张胆了!怪不得然然只让它带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