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嫱讨厌他宽于待己,严于律人的做派。
“你今天是要跟我吵架是吗?”
“没有。”
他这二十多年里,见过很多女人,别的女人都能轻松拿下,就钟云嫱,总让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我不否认你有时候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有道理跟正确是两码事儿。”
钟云嫱不想跟他继续废话,离开亭子,去告诉大家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入座时,她坐在了赵城言母亲与赵和靖中间。
与赵和靖坐在一起,心情非常不好。
从别的女人那里骗来的手镯,送给另外一个人女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母子二人,行为都很怪异。把我的脸弄成这个样子,赵和靖也真够可以的,今日见面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不仅如此,齐王爷还告诉赵和靖,“云初,明日你进宫,请安之后,不必再留在宫里,去太医院招呼太医,跟你一起去府上,给你母亲把脉。”
钟云嫱心里不痛快,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脸是被赵和靖的母亲安宁郡主抓伤的,却没有人谴责她。
谴责能怎么样?安宁郡主是长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总不能让她挨板子吧?
算了,不必在没结果的事情上耿耿于怀。
赵夫人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她碗里,“谢谢。”
“谢谢?”
钟云嫱不知道什么意思?
“小时候你喊我舅娘,现在长大了,你不喊了呀?咱们生分了不是?”
生分,的确是。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不想攀亲戚,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钟云嫱看向齐王爷,求他帮忙说句话。
“这丫头就是这样,有时候在我面前也不拘小节,都是自家人,我也没管她,随她的意思来。”
齐王爷这话倒是显得赵夫人对待钟云嫱太苛刻了。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我当然愿意喊您一声舅娘了,我也喜欢您呀。赵城言跟我讲您在家里等我,我简直受宠若惊。您放心好了,只要您不嫌我太吵太闹腾,以后我还会去你们家。”
赵城言的父母愿意帮助她,她当着齐王爷的面,说这番话,为将来频繁走出齐王府提供便利。
“他们这一辈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是要彼此走动走动,不走动,关系就断了。”
钟云嫱听不懂齐王爷这句话的意思,倒也没必要深究,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太深了,走动不走动,都是心结还未解开。
“兰芳,你之前不是说你要见见朱呈辉吗?今日见到了,我见你从未跟他讲过话。”
今日朱呈辉来了?
这都多少天前的事情了,她都忘了。
齐王爷说起,桌子上的人有意无意地看向她。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齐王爷这句话在众人心目中的重量。
她看向她斜对面的男子,朱呈辉,就是众人口中的“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