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池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定定地看着宋淮青。

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很平静的样子，但宋淮青却莫名地看出了伤心的味道。

然而片刻后，他伸手掰开宋淮青的手。

衣袖从手中滑出去，宋淮青怔怔地看着萧方池走到灵越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然后出脚踹了灵越一下。

萧方池又转头，朝宋淮青展开一个乖巧的笑容，旋即他蹲下来，伸手抓住灵越的头发，使他仰头对着师尊。

“师尊，你看他狼狈吗？”

宋淮青口中苦涩：“别这样…”

“哦？”萧方池指尖灵力凝结，一把小刀幻化出来，“哪样？”

他拿着小刀上下比划着，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小刀贴着灵越的脸颊，时不时地轻拍一下。

每拍一下，灵越就会抖一下。

是怕极了，才会有的反应。

宋淮青心中愧疚难忍，上前一步，企图安抚萧方池的情绪：“萧方池，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别人，好吗？”

萧方池冷哼一声，手一挥。

“不要！”

然而这一次，宋淮青并没有成功制止。

伴随着灵越的惨叫声，一小节指骨飞至宋淮青脚边。

“疼……好疼，呜呜呜…好疼…”

灵越疼得浑身都痉挛起来，不住的颤抖着。

“萧方池！”

宋淮青几步上前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力气，萧方池的头被扇到一边，脸上霎时就是一个明晃晃地红印。

“怎么，师尊你心疼他？”

萧方池邪气地笑着，丝毫不在意被打。

宋淮青气得浑身发抖，其实更多的是害怕。

他怕萧方池真的会杀了灵越。

萧方池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怎么整的好像他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淮青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伸手去拉萧方池的手，眉宇间带着祈求：“别、别这样，我求你。”

灵越还在呜咽着。

萧方池又看了宋淮青片刻，想到什么，忽然笑了，松开灵越的头发，改为来抓宋淮青的手：

“师尊，那你亲手了结他好不好？这样我就不折磨他了。”

宋淮青瞳孔一缩，连连摆头：“不、不要！”

萧方池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小刀塞进他手里，再不容拒绝地两手紧握住，不让他松手。

“师尊，你不杀了他的话，我会吊着他的命一直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师尊，你真的忍心吗？”

“师尊，你给他个痛快吧。”

“师尊，只要一刀，他就不会痛苦了。”

萧方池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不停地往宋淮青耳朵里钻，仿佛要击溃他的心神。

宋淮青紧咬住下唇，脸色惨白。

不，不可以！

灵越不能死。

他是无辜的。

然而萧方池带着他的手，刀刃对着灵越，缓缓来到心脏处。

三寸…

两寸…

萧方池握着宋淮青的手，刀刃一点一点往下刺去。

不要…

宋淮青不住地摇头。

他拼命想要挣开手，奈何萧方池用了灵力，他只能被迫着任由萧方池动作，绝望地看着刀刃越来越近。

距离一寸的时候，萧方池终于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