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耳朵少了块肉,那个脚趾红了一块,留下淡淡的齿印。
第二日醒来的老贾,见怪不怪的骂骂咧咧。
“特娘的你看看你们!活着的时候没本事,死了还要被老鼠欺负。
也没个爹娘亲人收尸!你说说你们,咳咳,活着个什么劲,咳咳咳。”
一边说着老贾晃了晃酒壶,空了!
义庄嘛,没人来!偷什么?这群死人就连衣服都快被老鼠咬了。
一路晃悠到城内的酒铺,不少人都晓得他,一看到是他,妇人们赶紧把孩子扯远。
做生意的人也离的远远的,实在是晦气。
“停,老贾,你打酒是吧,你就在那等着就成。”
老贾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靠在旁边的墙角晒太阳。
“一群狗娘养的,老子看你们死了后还嫌弃老子不。”
从来都是这样,他到哪里,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闪躲的厌恶。
没办法,谁让自己天天混死人堆里呢。
“咳咳,,咳咳咳。”
老贾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这酒还是要多喝,驱寒,最近可能是风寒了。
“老贾啊,酒给你打好了。”
有些臃肿的酒铺老板忙完了可算想起这个酒铺常客。
每次都打最便宜的酒,有时还要占上些便宜,好在他也知道自己不讨喜。
每次都在墙角躲着,这倒是避免了其它客人嫌弃。
“咳咳,掌柜的,好买卖啊!这酒可真是好东西啊。”
掌柜的白了他一眼。
“喝喝喝!早晚有一天喝死你,咳嗽了都没钱抓药,还不如那街边的乞丐。”
老贾一听这话不服气了。
“老子怎么不如街边的乞丐?他们死了还得老子给他们收尸呢。
没有老子,他们就得在这沤着,恶心的不还是你们?”
酒铺老板不乐意和他说这些晦气话,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老贾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晃晃悠悠的出了城。
苦陀山山腰处,不起眼的一处小洞穴里却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一幕。
一只半尺来长的大老鼠定定的就那么立在那里。
两条后腿支撑着整个身子,两条前腿耷拉在胸前。
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若是被人瞧见了,还以为这是个假鼠,竟丝毫不得动弹。
吱吱,吱吱...
那大老鼠就这么立着,从黑天到白昼,也不知过了多时,被吱吱的声音吵醒。
三四只拳头大小的老鼠从外面爬进来。
这些小老鼠没什么精神头,毛发干枯,眼角有眼屎不说,动作也异常的缓慢。
吱吱,吱吱。
那些小老鼠纷纷来到这立着的大老鼠前面,焦急的吱吱乱叫。
大老鼠终于有了动作,好似从某种玄妙的状态退了出来,艰难的动了下脖子。
“一毛...二毛...你们....”
大老鼠虽也是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可此刻却能从它的眼睛里看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来。
吱吱,吱吱吱
吱吱!
那几只老鼠还在吱吱的叫着。
大老鼠连连后退。
“什么?怎么会这样?从哪里开始?
其它鼠家子孙可曾有事?”
那些小老鼠摇头晃脑吱吱叫个不停。
大老鼠好似人一般的叹了口气,两只前爪竟背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