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年,将整个南晋的版图吞并,至此,大秦终于一统南北,成了天下唯一的大国。
傅纮完成了傅衡时没有做到的霸业,也是建立在傅衡时打下的这番基业上。
史书上对建元帝开始的这几代帝王的壮举,给出了高度的评价,称为建承盛世。
等到傅纮打下了南晋后,傅衡时特意又带着聂缨白往江南走了一圈,体验了一番江南美景。
对于聂缨白来说,她这一辈子明明是来自江南的,却从来没有机会看过江南的美景。
也花时间找了一番江南聂家的消息,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亲人在。
不过江南聂家的嫡系,在南晋的内乱中,早就已经四下逃亡了,现在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而当年聂于远所在的,只是聂家的旁支,除了族谱上记下了聂于远和凌悦璐的名字,再没有旁的消息了。
也难怪这么多年来,聂于远从来不花心思在和江南聂家重新联系上。
能从江南跑了这么远去大秦,可见当年的聂于远应该是铁了心的要和聂家分开了。
聂缨白干脆在族谱上写明,他们这一脉已经重新开了新的族谱,和江南聂家再无瓜葛。
江南之行,应该是聂缨白的最后一站了,傅衡时的身子眼看着每况愈下,聂缨白赶紧重新带着傅衡时回了长安城。
也不回皇宫去住了,就去住到了皇庄上,这里还有温泉可以泡澡,对傅衡时来说更适合休养。
傅衡时的身子,自从当年平定内乱后,就一直不好,每年冬日里都要病一场,比聂缨白还要虚弱一些。
但傅衡时还坚持一直带着聂缨白在外游山玩水,因为这事聂缨白一直以来的期望。
而傅衡时却在每日夜里悄悄起身,走到外间,将喉咙间压制不住的咳嗽,尽数咳完,才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回到聂缨白身边,继续抱着他入眠,如此反复多次。
聂缨白不是不知道,所以才会在处理完江南的事情以后,坚决的带着傅衡时回去了。
傅衡时自幼就开始征战,这一生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
身上的暗伤不少,即便是精心养着,现在也是看得见的颓败。
即便这样,傅衡时依然每日和聂缨白说笑,还一定要带着她到处走走,装出一副身体很好的样子。
直到这一天,傅衡时早上起床以后,照样在和聂缨白说着,今天要到什么地方去走走。
下一秒,傅衡时忽然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地,不论旁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宣了御医来看,御医只说傅衡时这是油尽灯枯了,没有多少时日了。
宫里的傅纮得到消息,赶紧带着皇后来看望傅衡时和聂缨白。
傅衡时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聂缨白则是满含担忧,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床头。
“母后。”傅纮上前想要安慰安慰聂缨白,但是眼下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向在他面前显得那么高大的父皇,现在就像是久病的病人一般,只能躺在床上。
明明不过几年的时间,傅衡时好像消瘦了不少,躺在那里的时候,能清晰看到他身上的骨架。
“你来了,陪你父皇说说话吧,我都说不动了。”聂缨白的语气很是平静。
“就跟他说时间到了,该陪我出去走走了,非赖在床上不起来,真过分。”
傅纮嚅了嚅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说出了真相,他母后接受不了。
“母后不如去旁边休息一下,父皇可能就是故意和母后耍性子呢,儿臣劝劝。”
聂缨白这时才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来,看向傅纮,想要得到他的一个答案。
傅纮轻轻点了点头,“真的,儿臣说的都是真的,母后难道还不信儿臣的吗?”
聂缨白也跟着点了点头,“信,当然信,纮儿从来不跟我说谎的。”
傅纮赶紧错开眼神,不敢再看向聂缨白,现在只能先劝聂缨白去别的地方休息,免得她也跟着支撑不住倒了。
杨氏赶紧上前,搀扶着聂缨白起身,聂缨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还没有老的走不动路,你陪着纮儿一起吧,我自己走就是了。”
“儿媳陪着母后吧,正好也和母后说说话,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呢。”杨氏看得出来,聂缨白现在的状态不对,可不敢放她一个人离开。
聂缨白笑着应了,走了没两步,忽然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杨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