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收回天子剑，听凌云将他在余杭的事情说了一遍，赞道：“干得不错！”

最后，凌云略红着脸道：“属下，属下离开余杭的时候，去了一趟周家，向周姑娘提亲了……”

“嗯？你和周姑娘？”谢淮舟吃了一惊，而后便欣慰地笑道，“好！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这些年，是我误了你啊！如今你终于要成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凌云低着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忽然，他想起大门外的云氏族长，问道：“方才在外面看到云氏族长，说要送人服侍殿下。殿下让他们等在门外，有何用意？”

“不过给他们一点希望，又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先费心猜一猜。免得他们绝望之下铤而走险，要是跑了主谋就不好了。”谢淮舟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而后说了后面的复仇计划。

凌云听完，皱眉道：“想是属下不在，殿下才将此事交给齐夫人的？属下以为，如此行事只怕有些不妥。殿下还是交给属下来办吧！”

谢淮舟微微蹙眉道：“齐夫人也是云家的外孙女，与云家有深仇大恨，此事因私事而起，交给她处理不是很好？而且，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云家和孙家出手。但如果因为没有证据放过云家和孙家的人，别说太子妃、齐夫人和芸娘她们，就是我也不答应。”

凌云正色道：“正因为齐夫人心中有仇恨，属下才以为她不合适。心中有仇恨，便难免失了冷静，若按照齐夫人的计划行事，实在有些……若有一点处理不好，出个什么纰漏，对殿下的声望将有很大影响。还请殿下三思！”

凌云顿了顿，又道：“另外，属下以为此事波及面还是不要太大了，不要伤及无辜。现在太子妃心里充斥着仇恨，自然恨不得将云家和孙家的人全都杀光了才好，就怕等她心情平静下来，想着这么多的人命会后悔。太子妃是个心善的人，殿下不该让这些血腥污了她阳光一般的心。”

谢淮舟诧异地看了凌云一眼，笑道：“你放心，她昨晚就已经想明白了，还特意交代了要调查清楚，不要牵连无辜的。”

凌云望着谢淮舟：“那殿下的意思，计划需要更改吗？”

谢淮舟摇头道：“齐夫人的复仇计划，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对，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得到惩罚。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的意思，只要把握好一个度，别牵连无辜就行。”

凌云明白过来，请命道：“那就让属下协助齐夫人吧！”

谢淮舟点头道：“好！有你把关，我也就放心了。你要做的，是帮她调查清楚，哪些人该死，而哪些人是无辜的。但有一个原则你要记好。”

“请殿下指点！”

“对于当初有参与此事的人，无论他们的后代如今如何，都不能放过，所谓父债子偿，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当初没有参与此事的，他们的后代只要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就不要牵连在内；另外，当初应该有人相助，如果能找到，对他们的后代可以好一些，也算报答当初的恩情。”

凌云抱拳领命道：“属下明白了，请殿下放心！”

“嗯，你去找齐夫人商议吧！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泉州，你和齐夫人留下来处理完此事再走。”

凌云回来，作为外臣，本不必去见太子妃。但他与谢淮舟本来就有兄弟情谊，沈梦也从没当他是一般下属，而是敬之如兄长。去余杭前，沈梦又托付他照顾好周芝慧。因此，凌云见过谢淮舟之后，就去后院见沈梦。

知道沉船一案已经审理清楚，坏人都得到了惩处，受害百姓也得到了补偿，沈梦很欣慰。待听到凌云说他已经向周姑娘提亲时，沈梦才是真的高兴起来。

“这是真的吗？凌云你要娶周姑娘？这真是太好了！这姑娘是个好姑娘，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