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泥的脚印从后门延续到前面的厨房和柴房,然后消失在前厅通往主卧的地方。
厨房里空无一物,没有桌子也没有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唯有那两个连在一起的灶台判断得出是厨房。柴房里没有柴,东西厢房里也都空无一物。
这个宅子就像是从盖好开始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干净得仿佛从来都没有东西搬进去过。但是墙门窗上奇怪的霉点和墙角难看的线条,水渗的痕迹,还是能看出年头很老。梁少顼想起前门焊了的封条,难道这个宅子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他走进前门的三间院子,这里似乎有了人居住的迹象,但是隐藏的很好,里面看起来还是空无一物,却在西苑最里面的房门后面找到了一个竹筐,里面是扫成一堆的残碎。
难怪院子很干净,原来是因为有人清扫,那么清扫的人呢?梁少顼推开西苑的门。
开门的瞬间,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个紫色的身影,梁少顼反身躲过,背上的“雨伞”已经擎在手中,那个人转过来,和那偷他画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南方人一样的穿衣打扮,应该也是南方人。
那人看着梁少顼手持雨伞的造型,一身破烂的摆出一个要打架的造型,觉得好笑,“不简单,居然被你找到了,如果想拿回你那幅画,就先打赢我。”
他赤手空拳的对着梁少顼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马开一个虚步,左脚站定,右脚虚点着,在地上画着圈圈。
梁少顼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心中后悔万千,再有下次,说什么都不同意牺牲形象,任谁看了都会轻视,还用“雨伞”当武器,难怪对手连武器也不拿。
再看了一会那人的双手动作,看上去怪异但并不是随意的乱摆,梁少顼看了一会儿,脱口而出,“这是南方麒麟拳?”
麒麟拳是吴国武夷山派的宗派武功,梁少顼只是听说过,但没有见过。也是前几天柳杨拿着飞钉让他对南方的武器产生了好奇,翻了基本关于南方武功体系的书。这些原本都是密不外传的,却在隐士山庄的书库里找得到相关的资料。
那人一愣,没想到一个书生也认识他的武功派系,随即怀疑的说:“你原来不是书生?”
梁少顼缓缓揭开雨伞的油布,里面是一把黑色的剑,既然对方拿南拳来对付他,那么他怎么好怠慢,那“雨伞”来敷衍。
“我也曾经是一个书生,读过几年书,刚巧读到过你麒麟拳的,据说武夷麒麟拳的现任掌门是一个中年人,姓陆,你不是一个人来,还有一个女孩子,你们两个吴国人到梁国来偷书画,是为了什么。”
对面的麒麟拳看到这把伪装成雨伞的剑,才知道他们还是被着穷酸书生给骗了,穿得破烂没有信,背着雨伞也没有信,他是经历过悲惨的人,再怎么潦倒也不能让他相信,却是抱着画死活不卖这个执着让他相信了,因为只有真正的书生才会爱惜书画超过自己。
那人目光骤冷,麒麟拳换了个姿势,“那幅画你就别想要拿回去了,反正要出手卖的。”
梁少顼说:“我要的不仅仅是我那幅画,还有你这几天到处偷来的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