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同样严肃,点头同意:“不错,为了避嫌,大家唤个称呼。霍玉名字太过招摇,以后唤我阿昭罢。”
阿昭......孟长君本在想皇帝差不多已然知晓他们逃跑,怎么对付朝廷捉拿一事,听见霍玉说事,见他正经模样,暗自好笑。
阿昭莫不是他的乳名罢。
“阿昭乃小字,除父母双亲极少人知道,唤起来无人可知。”
霍玉这名字大家都觉得好,便继续说事。
孟长君盯着霍玉谈事的模样,三分淡然,二分镇定,没有流露半分伤心之色。阿昭二字,寓意着满满长辈对他的期望,每每唤他阿昭时,定是怀着十分的疼爱。现今他拿出此名,是否能说明他对往事放下许多?
在他身上,仿佛能看见信王当时的影子,在两月前,他可能坐在下面,崇拜的看他祖父指点江山的模样。如今,他亦能坐稳将军之位,不愧于霍家的名声。
商讨之后,衬夜色护体,魏马寨一行人冒着雨匆匆出山去了。
霍玉身披蓑衣,不仔细看,怎能蓑帽下藏着一双犀利锋芒?雨滴毫不留情打湿他的鞋袜,他双手将袋子握的紧紧的,使劲内力一丢,深夜惊起百姓家鸡鸣狗吠。
留守在魏马寨的孟长君不放心他们,坐在厅中等候。旁边放着个火龙,她爬在桌子上,听着外面沙沙雨声,昏昏欲睡。
“寨主,山外有人叫门。”
不知哪个小喽啰惊醒梦中人,孟长君闻声坐起,这么晚,又下着雨,不会是朝廷寻来了罢?
“一伙人守住山门,叫兄弟们抄家伙往后山跑。”孟长君拿出穿云箭,霍玉他们可不能一回来被逮个正着。
小兄弟忙摆手:“不是,那个李子瞻又来了!”
动静吵醒了魏三娘,她从楼上提着裙子匆匆下来,喊道:“半夜三经到我魏马寨作甚?”
孟长君不禁问:“魏姐姐,李子瞻是谁?”
魏三娘提起他就不耐烦,道:“哎呀,是我亲哥哥,没事干便来魏马寨。军中人不让碰酒,偷偷来魏马寨喝上几盅,睡到大天亮自己就回去了。”
“军队的人?”孟长君闻言大惊,军队的人不就是朝廷的人?
魏三娘这一问好似意识到大问题,脸色大变,急道:“我怎么忘记这茬,他可是冀阳军总将头啊。我若是不开门,他定要起疑心。”
孟长君转头对小兄弟吩咐:“叫几个兄弟到另个门口守着,霍玉回来千万让他们在寨外等上一夜,要等我们信号。魏姐姐,我去叫霍家兄弟不要现身,你拖上一阵。”
魏三娘点头:“我能把他打发走就打发走,你且躲好。”
孟长君迅速找到霍家军让他们躲好,几人偷偷在暗处,找个猫眼趴着偷看外面形势。
且看一高挑的身影走进寨中,跟自家似的坐在凳子上,双腿往桌子上一翘。
他左右巡视一番,道:“今日寨中怎如此安静?”
魏三娘淡道:“哥哥怎么冒雨前来,何时不能讨酒喝?真是不巧,寨中没酒了。”
“无酒?谁不知魏老三是个酒葫芦,你这没酒还能哪儿有酒。哥哥心情不爽,快快拿酒来。”那人张口就要酒,有种不给酒赖在这不走的架势。
“原来冀阳军的将军是个泼皮无赖。”霍家军啧啧道。
魏三娘赖不过这个哥哥,但是他绝不能在寨子里多留,转了转眼睛,笑眯眯道:“哥哥不想知魏老三去哪儿了吗?”
平日魏老三这时绝对会三杯酒下肚暖身健体,今日却不见人影,他来了兴致,坐起身子问道:“魏老三莫非又寻了什么好宝贝?不对,何人敢从齐华山送镖。”
“那哥哥真是小巧他了,当家的说,等哥哥来了,将他带到后山去,那有个宝贝送予哥哥。”
魏老三何其老抠,能送给李子瞻稀罕玩意实属不易,李子瞻倒是想见见。
魏三娘心念道:估计哥哥看见那东西,得美滋滋的拿回军营研究一番罢。
果然李子瞻来了兴致,站起身道:“我便随你去一趟。”
如此,魏三娘和李子瞻往后山走去了。
霍家军总算松口气,其中一人皱眉道:“待会儿他下山之前,大家莫要有大动静。看着这人漫不经心,其实耳朵竖着,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