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很神奇,本来是来参加自家孩子们的婚礼,但是想着难得来霓虹一趟,还是四处随便逛逛。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当来到组织旧址时,她们见到了一位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先生?”
就见那人身形一僵,似乎想要逃跑,最后还是停下脚步,转身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诺言和时小言对视一眼,后者摊了摊手:“我在那边咖啡厅等你。”
诺言点了点头,随后时小言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讨厌先生,特别是现在这个状态的先生,一整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连揍对方的心情都没有。
诺言则不同了,她和先生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外加上共处过一段时间,现在这种场合反而是她最适合过去。
更何况,其实她自己也有话想和先生说。
“我还以为那位小姐不会同意你过来呢。”先生笑了笑,手中握着花束的手不自觉攥紧。
诺言则是直接拿过他手中的那束花,蹲下身后放在了路边:“为什么不同意?时了解我,她知道我想和你说说话,虽说我也不介意她听,但她本人对你倒是没什么好印象,索性就不过来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啊,”先生耸了耸肩:“只是当初亲过你这件事,居然会记这么久吗?”
“你明白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诺言淡淡地瞟了一眼他:“时讨厌你可不是单纯因为感情上,本身立场这一点就不可能了。”
先生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如果没有你在其中,我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两人沉默着站了一段时间后,诺言缓缓开口:“我听苏丘合说了,你去找过他,还抱怨了很多他听不太懂的话。”
“倒也没到抱怨那个程度吧?”先生笑着耸耸肩:“只是难得见到弟弟,不可避免的多说了些。”
“所以你就向他抱怨自己追求不得,现在简直要把自己逼疯了?”
先生听到这话,没忍住捂住了脸:“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啊。”
“毕竟本姑娘人见人爱。”诺言耸了耸肩,眉眼中都满是得意。
“你这总像个孔雀一样可不好,你家那位会吃醋的。”
“你对我的称呼倒是越来越千奇百怪了,”诺言摊了摊手,随即,转头看向了先生:“说实在的,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一件事,先生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疯子的性格?那你大可以去精神病院找一个,合格的拍档?我想医生会更和你合得来,你要是单纯找虐的话,能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我?”
先生眼眸微垂,后又合眼笑了笑:“谁知道,可能也就是小姐你那特别的魅力俘获了我吧。”
“别骗人了,你对我的感情绝大多数都建立在红瞳烙印上,当初因为烙印不断对你进行洗脑,你这才会对我有种莫名的痴迷,但我想,在我死了的那天起,你的烙印也该消失了,至少不会折磨你到现在。”
“折磨吗?”先生顿了下,突然笑了:“我倒是觉得最近的生活不错,我自己一个人,好像也还好。”
“但你现在完全一副下一刻就可以去死的样子,又或者该说,你已经尝试过了?”
先生倒也不否认:“嗯,电车,电击,上吊,自残,截肢,腰斩,能想到的我都试过了,但果然还是不行啊,当初哪怕是小姐都才让我死亡超过一天而已。”
“别说得我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好吧,”诺言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要是几年前,我杀了你可是轻轻松松的,但现在不行了,你身上的诅咒是Create那家伙留下的,似乎是为了避免反悔,甚至连个解除的方法都没有,如果我还有着那些力量的话,倒是能送你解脱。”
“听起来,你舍弃了成神。”
“倒不如说,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成神,如果不是为了活着,谁愿意那个职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