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脚动身走,佟父后脚就给两个外孙弄走了,年也过了,也团圆了,就舍不得留下外孙媳妇吃苦受罪了。
回去的路上虾耙子问金兰,“我阿娘好吗?”
“好!你们家人都挺好的,特别是你外母最好!”金兰止不住的笑道。
虾耙子昂着头,“那是,那我去你家了,他们还会欺负我吗?”
“他们欺负你了,你欺负回去呗!就跟阿娘一样,做了一顿饭,阿爹骂骂咧咧了三天,家里跑过去的狗舔了骨头喝水,被阿爹看了追出好远的路,骂它不识好歹的,”金兰真的是刷新了自己的孝顺大门。
虾耙子闻言笑的不行,笑完神色认真道;
“我阿娘那人话不多,但是她是世上最好的阿娘,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小辈们。”
金兰听完眸光闪了闪没说话,她好像知道婆婆做那顿饭的意义了,也明白夫君回来让她故意如此的意思了。
……
徐仲林他们回庄上,带着管事们都去了北边看地,重新调整规划了蓝图,商量确定好开始找人回来动工。
二月中庄子正式出发了三个车队。
四月芒种时节,五福香坊挂牌对外出香,因为前一年的巧妙品相,五福香算是一炮打响了知名度,引来不少香商求购。
豆庄也从慌慌张张的秩序忙乱,过渡到平安的有序忙碌。
七八月份的时候,车队捎回来不少东西,其中有几条信息是聚贤楼用的,剩下就都是布坊子的了。
八月底柳林村传来两件喜事,一件事家里房子建好了,还有一件事是草豆子出门。
这样的大喜事,徐仲林跟芦苇肯定得回去呀!进村映入眼帘的,是高大气派的房子。
“这是房子建好了?”徐仲林咂舌的看着房子说道。
“阿姐,阿姐……”采薇慌里慌张的撵过来,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芦苇如今甚少看见采薇焦急的模样。
“你看,”采薇拿出一封信给她姐看。
徐仲林在旁也伸头看惊讶道,“大狗子做县丞了?”
“嗯,是……施夫子儿子推荐的,在安越府下面一个县镇做县丞,阿姐,你不是说他不能做官吗?他……这怎么办呀?”采薇都快急哭了。
“你不要急,我写信送给施夫子,我问问他是什么打算,大狗子是他亲自教的,对他的品性比我们还要清楚,”芦苇把信还回去安抚采薇。
“好,”采薇只能按耐下焦躁。
芦苇他们回徐家,家里喜庆中带点悲伤,翠桃兴致不高的看着闺女,闷闷的勉强带着笑脸。
“芦苇你们回来了?”翠桃看芦苇回来哽咽的打着招呼。
芦苇干巴巴的上前一步,习惯性的递上一副首饰当礼物,“炒豆子嫁人你别太伤心了。”
她不说还好点,她一说翠桃哭的泪如雨下的,芦苇求救的看小川娘。
小川娘有闺女出嫁的经验,过来拥住翠桃去偏屋安慰她,她长出了一口气,去锅屋灰头土脸的帮忙做饭,忙到天黑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次日早晨,草豆子在她娘的哭声里出门了。
家里喜事忙完毕,芦苇先回了府城处理事情,分别写了两封信送走。
……
一个月后葆江郡虾耙子的信回来了,芦苇拿信回了村里,跟采薇和她爸一同看。
“大狗子做县丞这事是施夫子同意的,举荐人是连书朗,他自己的学生他最清楚,这或许是最稳妥的安排,还有他的亲事,施夫子也为他考虑了,是当地一个旺族家姑娘,”芦苇放下信说完。
采薇看看继父又看看她姐,“那大狗子是不是安稳了?”
“算是安稳了,他那性格不宜走科第路,这样慢慢走也是不错的安排,”佟父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
采薇瞬间眼泪下来了,“死小子,去年底回来兄弟几人天天关门商量,从没透露一个字给我们,害的我们担惊受怕的。”
“他自己主意正就行了,跟咱们说了也没用,”佟父安慰的说道。
吃了定心丸采薇又开始风风火火起来,跟她姐去了豆庄准备香品,一年一度的品五福香要开始了。
山阳镇今年跟疯了似的,陈县令不停的迁人口过来建新庄子,迁来的人,一股脑的送去豆庄干活。
豆庄用不完的人镇街上用,他还亲自带村民整理良田水渠,死气沉沉的镇街上,逐渐的兴旺繁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