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简单的家具和老旧的电视机，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了。看得出来阿姨生活很艰苦朴素。

阿姨坐在凳子里满眼泪花:“我们粟之很懂事，从小学习成绩好，每年都拿奖状领奖学金，大家都夸他聪明，很多女孩喜欢他，经常偷偷给他口袋塞糖。”说着说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那林之罂呢？”

阿姨神情立马变了，笑容也消失殆尽:“之罂一出生就是白头发白皮肤，医生说他患了白化病，周围的人觉得他是怪人，都不敢靠近他。因为经常受到嘲笑，他也养成了孤僻的性格，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去学校读书，平时很少跟家人说话，甚至有时候连吃饭都要人送进房间里。”

“他们兄弟的感情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的事情？”

阿姨目光有些闪烁:“没有，之罂虽然不喜欢跟人交流，但很喜欢跟他哥哥说话，他们兄弟的感情很好，粟之还偶尔带之罂出去玩。后来父母去世了，两兄弟也是一起出去找工作的，这些年应该住在一起……”

“可林粟之是被林之罂杀死的。”

“什么？”阿姨大惊失色，抓住肖阳的手臂摇晃:“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警官你告诉我。”

“目前还在调查阶段，如果林之罂过来找你，你可以联系我。”

“唉，我们五年没见面了，他们兄弟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造孽啊。”

“阿姨，林天成夫妇为什么要自杀？”

“我哥和嫂子是被逼死的，欠了高利贷几百万还不起就自杀了。那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没回家，其实就是为了躲债跑路了。”

“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这一切都怪我哥，在外面烂赌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就借了高利贷，弄得家里天天不安生，嫂子气得自杀了，我哥也随着去了。”

……

肖阳心里百感交集离开了23号房子后，走回自己的车里，发现自己奶奶站在旁边等他。“肖阳怎么愁眉不展的，眉头都要拧成螺丝了。”

“搞完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们自己会弄，我先回去歇歇，扭了一早上，老腰都要折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肖阳替奶奶打开副驾驶的座位。

结果老人家半身刚伸进去，又急急退出来了:“你车上怎么有血的味道？”

“不是吧，袋子封起来你也能闻到，奶奶是不是干你这行的，鼻子都特别灵？”

结果老人家不领情，不接受揶揄:“你叽歪这么多有什么用，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肖阳不敢怠慢连忙将袋子拎出来:“只是一件沾了血的外套而已，我可没有往我自己的车里运死尸。”

“你瞎说什么呢，这又不是灵车。”奶奶伸手打开袋子，肖阳急忙阻止:“奶奶你想干啥？这不能乱碰。”

“这种晦气的东西要赶紧烧掉。”

肖阳明白在她们眼里，死人的东西都觉得晦气，便解释道:“我是当警察的人，碰到的晦气东西可多了，这算得了什么。”

然后奶奶气炸，大声在耳边吼他:“臭小子我说晦气，你没听懂啊。”

肖阳捂住耳朵:“我的妈呀，你吓死我了，干嘛突然这么大声。老人家说话要心平气和，才能长命百岁。”

“这种东西你都不懂，你好意思说是我的孙子。老人家老当益壮抓住他的手，狠狠打了两下他的屁股。

肖阳边闪躲边嚷嚷:“袭警啊。”

“这血是谁流的？”

“我正准备拿去检验呢。”

“我帮你看看。”

“不用啦，现在科技发达……”

老人家使劲扭着他的耳朵，气得腮帮子鼓起来:“我说我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帮你找到人，你听懂我的话没有？臭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