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一群黑衣囚犯正往城墙上爬着,眼看快要到了,心中有些激动,吼叫着挥舞着军刀,可突然上面“哗!”的倒下一滩的东西,让所有人心中都一愣,但他们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的继续上爬着。
“放火!”一声令下无数火种从城墙之上落下。一时间,整个城关像在火中燃烧一样。
城墙之下一片火海,现在用火中的地狱来形容再恰当不过。无数哀号声混杂着绝望的叫喊,有的囚犯更是一身大火的向城墙上爬去,可没爬到一半就被活活给烧死,这样的情景看得其他人心惊肉跳。
远处,余梁看着城墙下发生的一切,忍不住一阵大笑道:“看来沈天策是动了真火了。哈哈”
一阵过后,余梁下令道:“鸣金收兵!”
“咚…咚…咚…”鸣金之声一响,所有死囚如获重释,迅速的退了回去,几千狼狈不堪的死囚闻声后迅速撤离,速度比攻城时不知快上了多少
箭雨之下的方凯心中一片宁静,此时他忘记了战争忘记了敌人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刀。动作的熟练,让他的招式越来越圆润,任漫天箭雨也穿不过他的刀影分毫。
方凯知道自己终于已经成功了,激动之余,正想继续试招,可念头刚起,一阵鸣金的声音把他惊醒。
看着前方城墙下那一片火海,方凯心头一震,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无数绝望的叫声犹如在耳边,让他心中有种想吐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战争?生命就如此卑贱?”不过没有人会回答他。
方凯这里却是箭如雨下,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后退,不过还是要比前进时轻松了许多
“死役营”被驻扎在沙城关外五十里,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屏障,只能任由风沙的侵袭,不过相对战场之上,这里却要安逸许多。
深夜,方凯回营后,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拔掉了身上的十余把箭,只觉一阵肉痛,伤口很快的愈合起来,只是留下了一身让人触目惊心的疤痕。
正准备修炼,突然一阵脚步身传来,方凯双眼微睁,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冬雨找来了。于是放下了修炼,等着他进来。
果然,冬雨一身尘土,满脸脏兮兮的闯了进来,见到方凯正坐在地上,第一句话便是:“你真的还没死?”语气中带着惊讶,还有一点兴奋。
方凯见冬雨如此摸样、如此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这是他来到“死役营”第一次露出笑容,让他沉寂的心泛起了一阵涟漪。
“你就这么想我死!?”方凯翻着白眼道。
回过神后,冬雨拍着方凯肩膀,笑着道:“当然不是,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这不,听到你的消息我立刻就赶过来。”坐下后,接着道:“第一次上战场,感觉怎么样?”
方凯脸色一变,皱着眉头道:“战场之上,这里的人命就如此卑贱吗,还是生命本来就很卑贱!”
冬雨身子一颤,苦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谁的生命又不卑贱!只是相比之下,有的人过得更好一些罢了。”说着牙关紧咬,眼中充满了怒火。
方凯见状也不说什么,因为他明白
冬雨突然道:“你有觉悟了吗?”
方凯一怔,摇头道:“我不想杀人。”
“哼!你不想杀人别人就不会杀你了吗?不杀人并不代表你就是对的,而杀人也不代表你就是错的。因为杀人,不需要其他理由,唯一的理由便是该杀。只要你有杀人之心,那你就不会感到困惑。”
方凯道:“什么是杀人之心?”
冬雨语气一冷,厉声道:“天下万物皆可杀!”
话语中杀气之浓,仿佛笼罩着整个营帐。方凯身子一震,口中喃喃道:“天下万物皆可杀”
营帐内一片寂静,经过一天的战斗,人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营帐,倒身便休息,只有方凯和冬雨两人相对而坐。
沉思片刻后,方凯突然台头道:“上次你不是想给我和说你的事吗?我现在想听听。”
冬雨一怔,点头微笑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亲切。知道为什么吗?”
方凯摇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说不上是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以前的我,倔强却坚强,孤独却执著。”语气平淡,像是在缅怀过去,但方凯却听出了一种对生活的无奈。
“我很小便成了孤儿,甚至连自己的姓也不知道,是一个老乞丐把我养大的,因为我喜欢冬天的小雨,所以我一直叫自己冬雨。
从小我便靠着四处打杂为生,三餐不定、任人欺凌。也许像我这样的人,世间有很多,平凡便是这种人的写照。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活着,凭什么有的人就能无悠无虑的生活,而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个下等人。十二岁那年,我唯一的亲人也死了,于是了无牵挂之下,我满怀抱负离开了家乡,开始了四处去闯荡的生活
无数次欺骗与失败让我对世间彻底的失望了,于是决定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十八岁那年,我展转流落到了京都。那里是一个繁华美丽的地方,却不是我这种人应该待的地方,那里现实且残酷。
但在那里我遇到一个改变我一生的人。她叫林落歆,是兵部尚书林泽升的女儿。我当时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而她却是朝廷命官的千金小姐,虽然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还是忍不住爱上了她。她很善良很美丽,在我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她却留在我的身边安慰我照顾我”话语间冬雨有些痴了。
“我们海誓山盟,彼此相爱。她为了我不顾一切,甚至离家出走。可我怎么忍心让她随我浪迹天涯。为了能给她幸福,我决定奋发图强,创一翻事业,等到那时,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去迎娶她。不得已之下我便选择了离开
三年之后,我回到了京都,那时我不但学得了一身武艺,更是事业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