洑鲤侧过脸，柔和的月光映照在她脸上，宛如洒下一层银色轻纱，她凝视着伊瑟拉，“伊瑟拉，喜欢这种感情，既短暂又深刻。它可以像天空中明亮闪耀的星辰，也可以像深埋土壤中被遗忘千年的种子。”

“……我知道了。”

伊瑟拉轻轻握紧洑鲤的手，微凉的指尖贴在她掌心，她的目光穿过皎洁的月光，仿佛落在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我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华夏典籍对天界的描写还停留在很久以前，如今连人间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界又是什么样子呢？我想飞升上去看看。”

伊瑟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然一片清明，“……他的人生，只有短短百年，我会护他一世安康，但不会为他留下。”

“我陪你。”

洑鲤眼神中闪烁着未灭的火花，“我生时被人强行配了冥婚，我不想到冥界做谁的妻子，迟迟不肯入地府。这八百年来，每一年都有半吊子道士要来除掉我，你是唯一一个来渡我的人。人间和地府我都不喜欢……我也想上去看看，做一回高贵的仙。”

现在伊瑟拉为洑鲤重塑了身体，却也只能赋予她短短百年的寿命。

洑鲤原本就是游弋于人间的鬼魂，修的是鬼道，她知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前几年毅然决然地舍弃了累积多年的鬼道修为，转而踏上了修仙的征途。

作为一介鬼魂，能在华夏大地上奇迹般地存活长达八百年之久，这本身就是她非凡天赋与坚韧意志的最好证明，如今修仙，亦是天资非凡。

夜风吹过，星河璀璨，伊瑟拉和洑鲤静静站在阳台上，沐浴在月光下，微风拂面，她们并肩而立，抬头望向共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