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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於昭正洗完澡拿毛巾擦着头发，逐条点开，俯身下去听，越听她眉头皱得越紧。

她放下手里的毛巾，给许令闻回了一句：“你在哪？”

结果许令闻秒回：“一中附近.....吧......”

“呆着别动！”

没过多久，许令闻就被白於昭“温柔”捡起。白於昭一巴掌扇到许令闻的后脑勺：“你今天作什么妖！”

许令闻立马开始呵呵傻笑：“你的帽子很好看。”

白於昭头发干的不是很彻底，就戴了一顶毛茸茸的缀着小球的灰色帽子。这时候许令闻的关注点也是格外的不走寻常路。

“少废话，站直！”白於昭拽着他的胳膊让他站好，不要东倒西歪。许令闻自己自觉地找了一堵墙靠在上面，稳稳的斜着站着。

许令闻虽有些摇摇晃晃，但还算是神智清醒，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站在那，眼前是自己很信任，甚至感情上很依赖的朋友。至少现在白於昭和他只是朋友。他想告诉她，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今天的心情。他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

他想告诉她关于自己的所有事，他的家庭，他的姐姐，他的父亲，他最爱但是陪伴他最短的母亲。

白於昭一直扶着他的胳膊，许令闻今天穿的是羽绒服，敞着怀，里面宽宽大大的一件卫衣，冷风吹的他的脸有些红，嘴唇却是苍白的。

“许令闻，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白於昭问他，皱着眉头，她最讨厌男生喝的迷迷糊糊人事不省。若是满身都有酒气，则更让她心生厌烦。

许令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很用力地让自己站直。他把手插在兜里，闭上了眼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用完一般地叹了口气。他满是疲惫的开口：“没事，就是........”他停下来，喘了口气，又说道，“和我姐出去吃饭，多喝了几杯，想见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虽闭着，但是睫毛却一直在颤动，睫毛根部亮晶晶的。

待他睁眼的时候，白於昭已经和他一起靠在了墙上，头发胡乱地塞在帽子里，鼻尖，人中都是红红的，白皙的皮肤映着路灯甚至都有些透明。

她看着许令闻睁开了眼，然后移开了目光，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一开始只能感受到雪花落在皮肤上的凉凉触感，后来，雪花越来越大，轻易的可以被眼睛捕捉，越来越多的雪蜂拥而下，砸在脸上有些痛，但是白於昭和许令闻都没怎么在意。白於昭问他：“你今天和你爸见到了？”

“........”

“嗯。”许令闻点点头。专心致志地看着雪。白於昭在旁边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一时两人的耳边只能听到簌簌的雪花掉落的声音，但再听一听，雪的降临仿佛起到了声音过滤的作用，身边的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清晰无比。

两人又站了一会，白於昭的帽子上的雪都已经连成了片。许令闻率先伸手把她帽子上的雪拢了起来。白於昭抬头看着他专心的拢自己帽子上的雪，缓缓的低下头，让他更方便一些。

“看！”许令闻兴奋地把一个和大拇指差不多大的雪球拿给白於昭看，“雪球！”

他笑得大大的，纯真得像一个孩子，正把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展示给小伙伴看。

白於昭接了过去，她出来的匆忙，没有戴手套，雪球在她的手里吸收着热量。她忍者寒冷，手一直保持张开的状态，捧着那个小小的雪球。

白於昭看他今天如此的乖顺，心中顿时产生了想要问些什么的念头。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许令闻，你信任我吗？”

“嗯。”

“那我想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么？”

“嗯。”

”你喜欢雪吗？”

“嗯。”

“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鬼使神差一般，白於昭没有问之前梗了好久的疑问，而是问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直觉告诉她，此情此景，就应该问些，会让对方变得更加不清醒的话题。

白於昭听他没有说话，就抬起头看他。

许令闻正看着她笑，两边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

然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