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中了什么邪?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们,到底从我的魂海里都偷窥到了些什么?
……
不过,还真亏他们提醒,赵无忧才终于想起了“一直不曾忘记”的海因德,想起了自己许下的诺言,想起自己项链里的亡灵马。自己还是个骑士来着……还有兽冢,本打算去那里锻炼战斗技巧,结果惹出了一条巨兽……也不知道没了巨兽骸骨,那里还会不会继续产生亡灵。上一次就没遇到什么亡灵呢!?二傻的情报怕是上个……或者是上上个纪元的吧!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死亡峡谷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自己和那群教众跑了个来回也不见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当他在五天后再次见到海因德,他才明白自己低估了死亡峡谷和它那些可以止小儿夜啼的可怕传闻!海因德快死了!离奇的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赵无忧不穿戴水滴时,披上一层皮,就是海因德现在的状态他的身上几乎没有肉。内脏只靠骨头和那层皮兜着,依旧在正常运作他这个样子,真怕他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剌,肚子里的东西就全淌出来……若不是识得他的灵魂波动,赵无忧已经完全认不出他来!
在他们所在的广场上,站着秘密麻麻,套在白袍里的前“白骨邪教”教众。代行者和神使同时出现,让他们的眼睛里都布满……极力克制的疯狂?!就在三十几秒之前,黑山让他在台上讲两句。他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吴瞎子能那么顺利地从算命先生转职成说书人……被几千双眼睛同时盯着的感觉,赵无忧从未经历过,更不要说被这么多双烙铁般的眼睛盯着,尤其,还在这样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除了心里上的怯弱,台下那透眼而出的精神力实实在在地结成了一道巨浪,铺天盖地地向他压来。如果不是有黑山在他旁边站着,他早就已经腿软打洞跑了。即时是如此,他的腿肚子也在他抵死控制下微微打着颤。
最后在黑山的催促下,他终于说了两句话:
“海因德,我记得你!”
“海因德,我要带你去看这个世界的真实!”
然后,下面的人群里就出现了骚动有人栽倒在地。经过仔细辨认,那人正是赵无忧口中的海因德。起先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被代行者选中而激动得晕倒,但直到他的模样从白袍里显露出来,旁边的人才察觉到不对。赵无忧和黑山第一时间来到他的身旁。这才有之前的那番骇人的描述。赵无忧也终于从面对几千人的视线里解脱出来,重新恢复冷静。
“你之前回来拿魔法杖就没发现他们的变化?”
黑山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又往人群里看了看。
“怎么了?”赵无忧觉得奇怪。
“自从他们的行为越来越古怪后,为了不再给他们带去一些更奇怪的影响,我就尽量减少……不几乎是没有再像今天这样在他们所有人面前露面,根本不知道他们有人变成了这幅样子……”
赵无忧立刻明白了黑山刚才看向人群的意思:变成海因德这幅模样的不止他一人!当初和他一起去过兽冢内部的人极有可能也变得和他一样。
可自己和黑山也进去过,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生这样的变化?我是亡灵,这种像是死亡诅咒一样的东西自动把我过滤掉了黑山是血统极其强大的魔兽,哪怕他也沾染上了这种诅咒,他的身体也能普通的代谢一样,抗得住!
“你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黑山先是没明白赵无忧的问题,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噢,我很好!”
“其他人都和海因德一样?”
“嗯,在我的视野里,这些人皮包骨头的样子就像明灯一样显眼。”
“那你去见德鲁伊的时候,那牛头人和那头豹子你见着了吗?他们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那倒……对啊!他们一定有办法!他们都好好!还有那些兽人,他们守卫兽冢这么久一定也清楚里面的秘密!”
“我现在就跑一趟!”
“等等!”赵无忧叫住了黑山,“你要怎么和他们说,说你要救一群参与破坏你们兽冢的邪教徒?”
黑山想了想,嘴角弯起一个危险的角度:“兽人里面可不全是硬骨头。”
“你这样不明摆着告诉他们,有人遭受了这样的诅咒,正托庇于你。他们只要稍微计算一下时间,就同样能推断出相同的结论。”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完了吗?!黑山突然有点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替谁去跑腿?有这时间婆婆妈妈,都足够我抵达兽冢门口抓住一个长毛的小虫子,敲碎他脑袋,读取他的灵魂了!先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