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洄把他嘴里咬烂的破布拿出来,急忙道:“不关祂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流泽早知他会这么说,便安慰道:“明烛脾气虽然大不如从前了,但还是记着你的。”
胥洄点点头表示赞同,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明烛确实是记着他,只不过是记仇罢了。
接下来几天,胥洄都没见着明烛的踪影,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不论他如何否认,明烛都不再属于他了……
这日流泽出门去了,胥洄跟米糕并排坐在屋檐下打发时间,屋里却忽然传来一阵饭菜的香气。
米糕怂怂鼻子,“嗖”的一下蹦老高,边向屋里跑着边喊道:“明烛!”
胥洄顿时浑身僵硬,想回头看却又不敢。
一片纯白的衣角从胥洄脸旁掠过去,明烛无视蹲坐在屋檐下的人,去厨房拿了几只碗筷对米糕道:“父亲呢?”
米糕化作少年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又去花坊了,一会儿回来。”
明烛点点头将碗筷摆上桌,米糕数了数,三双筷子,很明显没有胥洄的份。
他偷偷瞥了胥洄一眼,小声提醒明烛道:“阿泽叫我们少欺负他。”
明烛将碗重重放在桌上,语气平缓道:“他喜欢在外面待着,就让他在外面吃。”
随后他将半碗饭递给米糕,示意他给胥洄端过去。
米糕听话的端着碗跑到外面,胥洄接过后捧在手中试了试,还是热的,就是没给他筷子。
他在外面望着明烛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想要双筷子,但直觉告诉他就算要了明烛也不给。
他端着那碗饭心中暗暗说服自己道,今天愿意给他盛饭,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让他上桌了,他们和好指日可待!
胥洄用手抓着那碗饭直接吃了起来,反正当乞丐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他舔舔手上的米粒,就听见大门那响起了开门声。
流泽回来了。
流泽怀里抱着一个小花盆,里面种了一株十分单调的青草,而花盆里面的土壤分散着点点荧光。
他将这盆小草妥善放好后,绕到内院才发现蹲在地上用手扒饭吃的胥洄。
流泽往屋里瞧了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胥洄道:“外头风这么冷,怎么在这吃饭?快进屋吧。”
胥洄咽下口中的大白饭,不想叫流泽为难,便摆摆手笑道:“屋里太热了我在这凉快凉快,您快进去吧。”
流泽明显被他这个理由说愣了,院子里逐渐起了风,胥洄又穿的单薄,他还想再劝劝,便听着屋里传来明烛的声音。
“让你进就进来。”
“呃——”一口米饭把胥洄给噎住了,他使劲捶了捶胸口,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应明烛的话,“……好。”
他扶着墙壁起身,流泽要过来扶他却被躲开了,“叔父您先进去吃饭,我这身上脏,别弄脏了您的手。”
流泽又回头望了明烛一眼,依旧是那副巍然不动的模样,他也不再勉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胥洄道:“好,那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