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不是一秒一步，不知道。

毕竟，谁也没曾见过时间的样子，也没瞧见它是用走的，还是跑的。

奇妙的是，有时一瞬，似乎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欢笑后的落寂，容易心生感慨。

电话那头，刘子华轻叹着，声音变得更低沉了。

“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回想起以前，感觉像是昨天的事。“

“是啊，小时候盼着长大，感觉一瞬间就长大了。”

“几年不见，现在的你，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杨兰环视一遍略显空荡的房间，低头笑笑。

“嗯，一切都挺好的。你呢？”

“差不多吧，说不上好与不好，就这样。”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我记得，我好像没有……”

“确实没有，我是问李刚拿的。有次同学聚会，我跟他提起你，知道你和李刚一直都有联系。”

“李刚？他倒是和从前一样，一直都很热心别人的事情。这几年他去了部队，联系倒是少了很多。”

“是啊，这几年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有些同学也都结婚了。咳，倒是我，还是没能忘了你。”

“今天突然间收到你的短信，我也很意外，我，也不知道……”

许是觉得，刘子华话语中带着一丝责怪，杨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犹犹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电话那头的刘子华倒是领悟得挺快，“那条短信，是以前做了一个关于你的一场梦，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写下来，发给你之后，又有点后悔了。其实我想说的是，”

电话那头，刘子华顿了顿，像是在下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叹出，让杨兰不自觉地也跟着有点紧张。

“我想照顾你，不知道你现在还愿不愿意……”

温柔话语间，透着认真，渴望，时间空间仿佛一瞬静止。

“照顾我？”

杨兰张圆着嘴半天没合上。

昂？居然没听懂？

电话那头，刘子华酝酿好半天的情绪，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殆尽。

一瞬似静止的时间空间，如定格半空的碗盘，这下却“啪“地一下掉地上，摔得粉碎。

其实，她也并非真的不懂，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不禁想起，在很多年前，那天，同样也是在一个午后，她翻开下午第一节课的书本，发现了那封被对半折叠夹在课本里的书信。

那时的心情，似乎和现在差不多，但又有着不同。

她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有点慌神。

她心以为，这会是一次委婉责怪的对话，甚至在接电话的前几秒，已经快速想象了自己在面对刘子华的责问时，自己会做何反应的几个版本。

然而，对于曾经的错失，他只字未提。却意外地，这是在表白吗？

似乎不太确定，从刘子华口中听到的这“照顾”二字，意思是否如自己所想，而不是自己想太多。

“你说的照顾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