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强忍泪水,咬着后槽牙道:
“启禀皇上,荣亲王沈岚策私下豢养亲兵,且府中私藏龙袍,实乃不忠不孝。”
他顿了顿又道:
“且其私德有亏,常年给自己王妃下药,并暗中指使手下侍龙卫与王妃圆房并生有一女,实乃不仁不义。”
既然沈岚策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说明即便以后他坐稳了帝位,也不会因此而提携崔家。
况且自己那外孙女儿也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到时候怕是自家都会因此而招祸。
崔昭气得心中乱跳,前些日子自己还为这个女婿拉拢朝中众人,一同对付太子党。
没想到他崔家原来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元昌闻言也是一惊,他知晓沈岚策早有夺嫡之心,没想到他竟然胆敢私藏龙袍。
他抓着折子,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褚烨看着崔昭若有所思。
崔昭却是一个头扣了下去:“求皇上开恩,准许映雪与沈岚策和离,毕竟映雪与孩子是无辜的。”
沈元昌将折子合上,缓缓道:“朕准了,即刻起崔氏女不再是荣亲王妃,孩子也可带回崔府。”
又向着褚粉道:
“传朕旨意,着大礼寺卿巩知遇即刻前往荣亲王府,封府抄家,若真有龙袍不必来报,直接一杯毒酒赐死便可。”
褚烨垂目拱手:“微臣遵旨。”
沈元昌似是累极的闭了闭眼,他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儿,你们便都下去吧。”
春英回来的时候,正瞧见褚烨和崔尚书一同从殿内退了出来。
他与两人见了礼,便快速的回了养心殿内。
褚烨亲自去了趟大礼寺,命巩知遇多带人手,才又急忙的回了府。
相府里,睡饱了的宁玉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看床上的白色纱帐,终于记起此时自己还在褚烨的房中,她微微侧脸,便见桃红一脸喜意的走了过来。
桃红端着一碗参汤道:“少爷,您可算是醒了。”
她扶起宁玉坐好,又小心的舀了舀参汤道:
“褚相临走时便吩咐人准备了参汤,您先喝口垫垫肚子。”
褚烨一入相府,便直奔主院,问道:“玉儿可是醒了?”
桃红闻言,忙放下碗道:“醒了醒了,少爷才醒。”
褚烨快步行至床边,摸了摸宁玉的手道:“可还有哪里不适?”
宁玉看着褚烨缓缓摇头。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眼里都含着水意,却谁也不肯错开眼去。
褚烨摸了摸宁玉的脸,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参汤碗试了试温度道:“此时喝刚刚好。”
说罢,便亲自舀了一勺放到宁玉的唇边。
桃红一见两人如此,便悄悄退了出去,临走还贴心的关了门。
褚烨喂了宁玉一碗参汤,又拿帕子给宁玉擦了擦唇角。
两人互相看着,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深切的情意。
宁玉的眼睛水汪汪的,咬着唇轻轻靠进褚烨张开的双臂里。
褚烨动了动身子,让宁玉靠得更舒服些,他抚了抚宁玉被咬的红唇道:
“玉儿下次遇到事情一定要保重身体,为莫要再吓为师了,知道吗?”
宁玉回抱住褚烨劲瘦的腰,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