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阿付把它一推，“快去吧！我替你善后！”

扶南犹豫了一下，但他给的太多了，那个阴晴不定的主人都没给过他这么多东西，于是他叼走了钱袋，跑了。

阿付把它送走后，犹豫了一下，出于私心，设了个局——

他趁着张慕的脸好了，又变回原型准备让他把自己交去周青词门下。

他想知道——如果张慕知道他是个松鼠，还会不会把他留在身边。

……当然了，最重要的其实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变不回人，得依靠一下这个世界的仙者。

但他没想到张慕太狠了，见到他就开始抽鞭子……他最后被打得昏迷了，嘴里念叨着：“青……青……”

他原本是想找周青词，可张慕却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清云峰，才出了那档子事。

后来知道是他后，张慕把他抱了回去，沉默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然后过了一会，说：“……对不起。”

阿付很清楚这是自己自作自受，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张慕注意自己，于是又哭了起来：“你打我……”

人形的他哭起来和松鼠时可不一样，那张脸看起来可怜至极。

张慕瞬间就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给你治！我拿钱给你……你别哭了！”

他下意识去找钱袋，发现钱袋没了。

但他这个时候显然也不能去找钱袋，他得先哄这个人……

然而阿付却越哭越狠，他想起自己来到异世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他好不容易在这个异世找到主心骨，找到可以让他奉献一切的人，可这个人还经常不听自己的话，又骂人、又坏习惯……

种种悲伤滋味涌上心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眼就看得到头——

“呜呜呜呜……你以后也会这样打我吗……”

张慕给他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顿时也手足无措了，“不会！不会的……你别哭了！哭得我好心烦啊！”

“哇……你还吼我……”阿付哭着，“我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大声吼人……你还是吼，你根本不听我的话呜呜呜呜……”

“我听！我听行了吧！”张慕一个头两个大，“别哭了！先……先去药峰看伤……”

后来张慕就真的变了，变得像最开始的那个少年。

而他也发现自己对张慕生出了情意，或许是日久生情，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他不敢说出口。

他怎么可能配得上张家的独子？张家的少爷又怎么可能会和一只松鼠在一起？

于是他将这份情谊埋在了心底。

直到一次醉酒后，张慕稀里糊涂的把他上了。

两人将这样奇怪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

过了不久，某一次家庭聚会的饭桌上时，张慕的四叔忽然说：“有的人呐，就是天生的妖精，身份没有一个，却天天勾引人家，和外头的娼妓也没有区别了……贱不贱啊。”

张慕一顿。

阿付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汤落到了膝盖上，烫得他眼眶发红，眼泪也掉下来了。

他知道这个四叔在说谁。

可是……明明不是他主动的，每一次都是张慕先动手的，他只是……只是觉得喜欢的人想弄，那就陪他了……就当这是恩赐。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勾引我了？”张慕却忽然说。

众人一愣。

紧接着阿付只觉得面前的饭桌骤然被掀开了来，哗啦啦的摔了一地。

而他被一把抱进了张慕的怀里，半点饭菜汁水都没沾到。

张慕把他抱了起来，走了出去，冷淡的话音落了下来——

“既然没有身份，那我娶他……从此以后，他也是张家的主人，再让我听到半句像刚才那样的话，以后你们也别入张家了。”

是阿付不喜欢他发脾气，而不是代表他真的没脾气。

想起过去的阿付又想哭了，他奔跑在屋檐上，泪如雨下。

他以为他们一直可以这样好……可是扶南又出现了。

这让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张慕会离开他的……他喜欢的是这张和扶南一样的脸。

而阿付不能接受有那一天……既然如此，不如就成全他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这个午夜里成全了他们，逃离了这个地方。

夜色已经很深了，与此同时的，魔宫之中，山茶花的香气从榻上散开来，还伴随着哭泣的轻吟。

“……念念，我发现你每次□□……的时候，”萧云柯粗喘着看向顾亭念，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咬住他的耳朵，道，“都会有这样的……香气诶……”

他的气息太近，顾亭念忍不住一躲，手指攥紧了床单，脸色也泛起绯红，“……别，别说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萧云柯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说些……荤话。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说得他每一次都不自觉的绷紧身体。

感受到了什么的萧云柯轻笑一声，舌尖顺着身下人的脖颈往下一圈，所过之处落下青紫色的吻痕，显得格外暧昧。

就好像在白山茶的花瓣上刻下了印记。

顾亭念发出了难耐的轻吟，他的腰很敏感，被萧云柯攥住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被迫承受那恼人的快意……

不知又过了多久，萧云柯才又吻了吻他的唇，结束了这场亲昵。

他的体力好得太过分了，顾亭念被弄得困极了，往他怀里一钻，那熟悉的气息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萧云柯看着他的睡颜，富含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了那被亲得嫣红的唇上，怎么看怎么都很喜欢……

然后他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而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