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什么是雷鸟啊?”
“是种特别凶猛的五阶妖兽,不过啊,据说它们的蛋特别鲜美。”
“能有娘做的无黄蛋还要美味吗?”
“额……”
额角有疤地大汉沉吟着,可小姑娘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那便没什么稀奇的了,毕竟娘亲做得菜最美味。”
“哈哈哈,沧海啊……爹爹说的是食材,而你说的是娘亲的手艺。可你想想看啊,若是有了这鲜美的雷鸟蛋,你娘不就能做出更好的无黄蛋了吗?”
小姑娘一听,连忙一骨碌翻身爬下了大汉的臂弯,迈着两条小短腿便往厨房里那头跑。
“娘!娘!爹爹说雷鸟蛋滋味鲜美,您能做给我吃吗?”
正在洗手做羹汤的妇人,擦了擦手,不禁转向屋外,看似责怪道:“关山,又在跟沧海胡说些什么!雷鸟虽然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妖兽,但毕竟神出鬼没,更何况是刚好产了蛋的雷鸟。做不到的事,别在孩子面前瞎说。”
“嘿,你咋晓得我做不到?”
……
“是啊,爹爹何曾骗过我呢?”
“什么?”林云骤然听见月沧海自言自语般的嘟囔,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从前的事了。”
从浅坑里升起的篝火跳了跳,发出一阵细枝烧断的“啪嗒”声。
十万大山之中的寒夜,星河如斗,四周传来各种少年分辨不出的妖兽声音,时吼时鸣,间或还有秋风飒飒。
林云便是在这一片火光跳动间,第一次在这名行事干脆利落,又潇洒得如同不染分毫红尘愁怨的女子眸中,见到了什么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是的,不同于那些湖畔垂柳,在烟雨霏霏中的随风飘摇;而似一株大漠参天的白扬,在狂风中兀自拥抱着漫天狂沙。
于是林云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喝吗?”
“喝!”
酒非天上琼玉露,只是人间忘忧散。
篝火炙烤着,热气腾腾下,肉食的芳香开始随风飘散。
“唔……小松弟介烤肉滴手艺,都快赶上窝酿了。”
月沧海咬了口,似乎是因为烤肉太热而只能在齿舌间翻转,无法一下子咽下,说起话来也有些口齿不清。
“月姑娘的娘亲?”
月沧海终于把肉咽下。
“是啊,我娘曾经师从仙厨门,所以做菜可拿手了。”
这一点林云可不敢怀疑,毕竟仙厨门三个字往那一摆,就已经足够响亮。
两人在山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往山里找雷鸟去了。
月沧海有一方竹哨,吹鸣间犹如风雷呼啸,据说是她父亲所做,正好与雷鸟的叫声类似。此时雷鸟正在繁育后代,雄鸟觅食,雌鸟守巢,听见哨音,就会误以为有别的雷鸟来占巢。
雷鸟的领地广阔,又是种脾气火爆的五阶妖兽。因此对待敌人,绝对会主动出击。
到时候月沧海只要根据雌鸟飞来的方位,再推算出雷鸟地巢穴位于何处,便能顺藤摸瓜找到雷鸟蛋。
短促的哨声宛如震慑,再加上有月沧海故意泄露出的气息,妖兽们纷纷退避三舍。
‘月沧海的修为,恐怕不止宗师境,难怪对于五阶妖兽,她也有信心。’
林云如今的修行之道,缺的就是有人指导,若是月沧海出手时他能在旁观察一二,说不定也能有所收获。
再加上月沧海为人洒脱随性,不难相处,值得结交。
林云紧紧跟着月沧海,突然间有道炸雷从远处响起。
红甲女子嘴角一勾,兴奋道:“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