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心头一跳,凑近城主耳边低声道:“该不会是烈王夫妻吧?按照他们启程的时间来看,恰好便在这两日回到清州。”
“夫人休得自乱阵脚,皇上已命人快马加鞭传来书信,告诉为夫烈王已经中了蚀心毒,半月内必死在回清州封地的路上。
这会儿他说不定已经成为一具尸体,怎么可能是他打伤珏儿!”
“这就奇怪了,莫非珏儿顽皮调戏姑娘碰上打抱不平的过路武林人士?”
聂夫人如是猜测,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她心中清楚得很。
不过,她想当然的认为,能被她的儿子看上,是那些姑娘的福气,所以她从来不会阻止儿子调戏姑娘。
“爹,你无需派人去追捕那两人,他们向孩儿挑衅,明日一早便来城门口与父亲您决一死战。”
聂明珏添油加醋的道,他希望父亲不要花无谓的功夫去找那两人,还是尽快往城门口布下天罗地网为好。
这么一来,任那两夫妻功夫再高,他们明日也插翅难逃。
聂远柱听到此话冷哼一声:“狂妄匹夫,本城主明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话间,一个满头珠翠,身着翠绿湖纱罗裙的少女急急闯了进来,扑倒在贵妃榻前一脸心疼的问:
“珏弟,是谁伤的你?告诉大姐,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姐姐,跟你说了估计你也打不过他们。”聂明珏杜嘟囔道。
来人正是聂明珏一母同胞的嫡姐聂明玉,她也无不例外的,养成嚣张跋扈的不良恶习。
“你是城主府的千金大小姐,成日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也不怕嫁不出去。
行了,此事自有爹娘替珏儿做主,你就别操心了。”
城主夫人故作不悦的道。
聂明玉听到这话不依了:“娘,以玉儿的身份与相貌,放眼整个清州无人能及,谁要是娶了我,那是他家祖坟冒清烟了。”
聂城主与夫人会心对视一眼,颔首赞同女儿所说的话。
聂家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财富,在清州都是顶尖的存在。
这时,小厮领了六个年龄不一的府医匆匆而来,他们战战兢兢的拜见城主,城主夫人与大小姐后。
自发的围去聂明珏的榻前给他诊治,稍顷,几人分别报告,少城主只受了些皮外伤,内里并无大碍。
聂明珏破口大骂:“放屁,你们都是一群庸医,小爷我都被人打得吐血了,哎呦呦……现在胸口还痛得紧,你们竟然说我没内伤?”
“啊!竟然有这等事?来人,把这几个庸医通通打二十大板赶出城主府。
另外马上去集市医馆给本城主抓几名医师来给少城主诊治。”
聂远柱气得暴跳如雷,城主府花巨金请来养了十来年的六个府医,竟然个个都是浪得虚名之辈?
那六名府医只能自认倒霉,他们平时只是给主子姨娘请请平安脉,治治感冒啥的,哪里有什么真才实学。
而那些有真本事的医者,自有一身傲骨,怎么可能愿意给丧尽天良,恃强凌弱的恶霸效劳呢?
稍顷,府兵来报,集市上所有的医馆药馆全都关门歇业了,一时半会不知道去哪里找郎中来给少城主治内伤?
聂夫人身子晃了晃,一屁股瘫坐在儿子榻前。
在这紧要关头连个郎中都请不到,珏儿今夜万一内伤恶化该怎么办?
她此时悔不当初,为了将清州城的生意尽数掌控在手中,给城主出谋划策逼走城中各行各业的商户。
这是报应临头了吗?
聂夫人脑海里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们一家人的报应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