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事实说出,商老太如遭雷击,脑海中空白一片。
她的身躯有些微晃,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江克舟见她情况不妙,压下心里的愤恨,伸手搀扶住她,语气温和道:“陈昌黎的话不可信,你别将他的话听进去。”
商老太借助他的力量稳住自己的身形,目光幽冷地盯着他,然后抽回自己的手,厉声质问:“用血诱惑凤凰蛊的事是你告诉我的,江克舟,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们蛊族人的血可以让凤凰蛊有所躁动。”
她双眸如刀,狠狠地刮着江克舟,瞬间让江克舟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缓缓吐出口浊气,压低声音道:“陈昌黎夫妇是朝廷的人,蛊族却生活在南疆,一向跟朝廷不对付。”
“且蛊族被灭有五年了,在这期间,陈昌黎可是在战场上跟犬戎打得厉害,他哪能知道灭掉蛊族的人是谁呀?”
“至于新天会……”
将话说到这儿,江克舟的神情有些复杂,新天会暗地里干了些什么勾当,他心知肚明。
现在要劝商老太,他自然得往好的方向说,打消商老太的误会。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商老太就直接把葫芦里的东西倒进了他的嘴里,“你效忠的是新天会,是非对错就算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可能和我说明白。”
“既如此,这蛊虫就孝敬给你了,希望你受了一番折磨之后,还能这么维护新天会。”
商老太的情绪本就不稳定,如果不是江克舟的话像胡萝卜一样吊在前面,她根本就不可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爆发出来,自然也是因为江克舟打的算盘过于明显,且事情跟蛊族有关,她出嫁后是被蛊族驱逐了,可那是蛊族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
她每隔三年都有机会回蛊族一趟,看望自己的亲人。
可五年前蛊族没了,三年前她的丈夫没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都跟新天会有关系,那她这几年待在新天会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在滋养仇敌?
商老太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哪里能接受自己被人哄骗成这个样子呀?
“你个疯女人!”江克舟怎么也没有想到商老太会突然间对自己下手,他连忙伸手去抠喉咙,想要将蛊虫抠出来。
却没想到那蛊虫直接从他的喉咙处钻了下去,他又惊又吓,不得不干呕起来。
可呕了半天,那蛊虫都没有出来的痕迹,他的眼神不自觉发狠,随后从怀中掏出刀,直接将锋利的刀口朝商老太划去。
他若是会死,商老太这个凶手就得为他陪葬。
“你还说我是疯女人,江克舟,我看你也是个疯子,这才想要杀了我。”
商老太迅速避开江克舟划过来的一刀,随后迅速往后退,目光冷冷地盯着江克舟。
见他脸上全是火气,宛若恨透了自己,商老太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