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脸上的面具被定远侯一把扯下,露出他吓到面无血色的脸。
“爹。”
谢长渊颤声开口,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半边脸顿时就麻了,脑瓜子嗡嗡的,嘴里似乎还有血腥味。
要不是两边胳膊被人抓着,这巴掌足以将他扇倒在地。
“逆子!”
定远侯忍着翻滚的怒气,反手又甩了他一个耳光。
抬步进屋,看着被擒的大汉冷声道:“阁下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生意都敢接。就不怕这单生意会给你们的人带来灭顶之灾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汉表面硬气,实际心里已是后悔不已。
他们一般不会接刺杀高官和高官子弟的生意,就怕会招来朝廷的追剿。
当初听到要刺杀的人是定远侯嫡子,他们也是拒绝的。
可是谢长渊不断给他们加价。
为了拒绝他,阁主随口开了两万两的天价,哪知他会答应下来。
平时接的任务都不是刺杀什么大人物,一单也只有几百上千两,甚至几十两的都有。
这一单竟然有两万两,很难不让他们心动。
对方答应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这才答应铤而走险。
可没想到才收了定金,还没开始行动,任务就失败了。
想必定远侯早已暗中盯住了他这个儿子,可恨这蠢货一点没发觉,害惨了他们。
大汉怨恨的目光向谢长渊射去。
“哼,倒是硬气,就看你们能不能承受得起本侯的怒火。”
“带走!”
家丑不可外扬,谢长渊的面具再次被戴上。
此时的谢长毅并不知,定远侯替他解决了一次致命危机。
他听着季太医给出杨昌顺彻底瘫了的诊断结果,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不能接受。
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昨日司徒南玄说了让他爹给陈明月陪葬的话,把他爹给吓瘫了。
送走季太医,他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大哥,爹真的瘫了怎么办?这时候你可不能丢下爹去打仗啊。
爹最看重你了,若是你走了,爹怕是、怕是熬不了多久。”
杨礼和的话把谢长毅的思绪拉回,让他又陷入了两难之地。
是啊,办完明月的丧事,明日他就要离开京城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爹瘫了。
这时,床上的杨昌顺朝着他发出“啊啊”的声音。
杨礼和见状忙又道:“大哥你看,爹一定是在说舍不得让你走,你走了,爹怎么办?
战事一起就要打个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你此次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就怕等你回来的时候,爹他已经……
大哥,你忍心让爹终日躺在床上,苦苦盼着你回来却见不到你最后一面吗?”
“我……”
谢长毅心中酸涩,在床边坐下握住杨昌顺的手。
“爹,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好好陪着你,你安心养病。”
听他这话,杨礼和等人明白谢长毅这是不肯留下了。
他连忙朝张氏使了一个眼神并做了一个口型。
张氏接收成功,抹了一把眼睛哽咽道:“看来大哥是执意要去边疆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