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乘警，车还是要干干净净的。”

听着媳妇的话，马魁心里微微一酸。

“那就一个月一次，就这么定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国营浴池。

“坏了，票忘带了。”

检票之时，王素芳忽然想起来午拾掇屋子，票让她装盒子里了。

“那咋整？”

“没票的话，麻烦你们去柜台买一下票。”

重新买票王素芳自然是不愿意的，那可是要花钱的。

“同志，我们有票，就是忘带了。”

“你看这样行吗？”

“先让我媳妇和闺女进去洗，我回去取票，成吗？”

检票员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同志。”

“没有票，就不能进去，这是规定。”

马燕搭话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通融一下呗？”

“没法通融，你们还是回去取票吧。”

马燕拍了拍王素芳的手。

“爸、妈，你们等着。”

“我回去取，我腿脚快。”

马魁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人家按规定办事，没错。

他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强人所难。

“咦，师父，你们这是来洗澡？”

“你废话！”

“来澡堂子不洗澡，我还能跟这儿睡觉啊？”

汪新挨了呛，却是不恼。

师父说得对，来澡堂子可不就是洗澡的。

这又不是天人间。

“那你今儿可是赶着了。”

“刚才有一小子不地道，跟水池露了黄。”

“现在一色的新水。”

话虽有些不太好听，可赶新水确实是好事。

“好是好，可就怕没这命。”

汪新有些不解。

“咋了？”

“忘带票了？”

见马燕点头，汪新伸手入兜。

“早说啊！”

“我带着呢。”

马燕接过钱包，数了三张澡票，又把钱包还给汪新。

“谢谢啊。”

“回家还你！”

说罢，马燕给马魁留下一张，就拉着王素芳朝女浴池走去。

“你小子，还随身带这么多澡票？”

汪新笑着说。

“您知道的，我这下班就往澡堂扎。”

“我爸又用不着，我就一直跟钱包里放着。”

这话没错，汪家现在不缺澡票。

这玩意儿汪永革一个月十张，汪新一个月也有十张。

二十张澡票，俩人根本用不完，每个月都有剩。

有时蔡小年还会跑他家打秋风呢。

“走吧，师父。”

“咱们也进去吧。”

“要不一会儿水又浑了。”

二人交票换牌，走进了男浴室。

汪新这扣子刚解开两个，就听到身后传来当啷一声响。

洗脸盆子掉地了，旁边还倒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老哥，老哥……”

马魁离得近，反应。

见汪新还愣在那里，他大声喊道。

“还愣着干啥啊？”

“赶紧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