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找不到,这天下所有人可是都归冥王殿下管的啊?”
“我说的是事实,真没有一丝气息。”
程禾指着书籍上的名单,和七爷再三确认数据无误后,意味深长道:“那他就是藏起来了,或者是被人藏起来的。”
“一刻钟时间,派人搜查。”
“是!”
牛头马面得令,召唤鬼兵分为四批,东南西北各个角落搜寻。
程禾心神不安地研磨,想用写毛笔字来平复焦虑。
柔韧的毛笔在触碰纸面的一瞬间,用力按压导致笔尖炸毛。
程禾长舒一口气,换支狼毫笔书写,这次却悬浮半空中,迟迟未动笔。
直至牛头马面赶来,一滴浓墨在宣纸上留下一抹色彩。
“报告冥王殿下,没有找到!”
这个结果程禾早有预料,她放下毛笔,“走吧,回地府看看。”
平淡幸福的日子过久了,她便隐约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把我的笔墨收好,”程禾回头看眼写得乱七八糟的字,“谁说写毛笔字能平复心情的,胡说八道。”
回到地府,以程禾为首多处搜查,最后一堆人马在刑法场汇合。
“饶命啊,冥王大人救救我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
程禾等人离行刑地还有些距离,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却依旧响亮恐怖。
“殿下,那地方脏。”
程禾正想走进去看几眼,身后的鬼兵拦下她,委婉提醒。
“只剩下这一处没查了,有什么好脏的?
你这话说的,岂不是暗中说在刑法场工作的弟兄脏?”
“属下不敢!”鬼兵跪地磕头认错。
程禾没有理会,忽视他自顾自走入。
八爷深深望一眼迟迟不敢起身的鬼兵,“起来吧,大人没有要罚你的意思。”
进入行刑地,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堆用来严刑拷打的工具。
上面或多或少都沾上鲜血,有些已经生锈。
“处理过后的皮不扔,留着开鬼屋呢?”
程禾拎起桌上的脸皮,顺手扔进泔水桶。
“哎呦小祖宗,你怎么跑来这啦?”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扒拉两条小短腿,快步赶来,这是管理刑法场的赵老头。
“我来这找人呢,你这酒糟鼻又严重了,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喝酒了?”
“嘿嘿,实在是忍不住嘴馋啊。”
赵老头从怀里拿出酒袋,打开塞子吸吸酒气,表情如痴如醉。
“你要找谁,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但我探查一番感觉这也没有人,反正我也没事就先走了。”
程禾正欲转身离开,正巧遇见一位上身赤裸的男人被鬼差一边一个,押送去行刑。
她撞见了这双眼睛,嗜血残暴,不甘与妄念。
程禾想留下来看看。
“我留下来看完他再走。”
“没事,反正地府都是你家开的,那你来监管一下,我去看看别的犯人。”
远望赵老头小巧又行动快速的背影,程禾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