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却去哪儿了？”萧聿青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她的下落，他以为他会问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奇异的事情。

萧聿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她不是真正的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见她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了，我有阴阳眼。”

“她不是人，但是也不是鬼。”萧聿青解释，“人有三魂七魄，这三魂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命魂了。所以她能凝聚成实体，可在白日下出现，在阳光下行走，同人无异，却又不是真正的人。”

“你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了，也知道她有些本领。她的这些本领源自她的主体，换言之，因为主体厉害，她才会厉害。”

程霜白之前就疑惑过为什么阿却和寻常鬼不一样，但是阿却却说自己不是鬼。

这下全然明白了。

程霜白问：“失去命魂的人，还能活吗？”

“大概率上是不能的。”

“小概率呢？”

萧聿青发现程霜白是个聪明人，于是直说：“一个月之内，命魂必须归位，否则人死魂灭。”

程霜白的嗓子有些哑“……阿却是谁的命魂？”

“我妹妹，南星。”

“阿却现在是回到你妹妹身体里了吗？”

萧聿青点头，“是。”

程霜白整个人瞬间像是一盏极为明亮的电灯却唰一下变暗了，“……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这样的。之前我妹妹命魂离体是遭人暗算，迫不得己才逼得自己命魂出体。但我们有了防备，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再发生了。”

萧聿青看着眼前这个失落无比的年轻人，终究还是忍不住，“你不想问问你今天经历的那些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吗？”

“一开始想，但现在不想了。”

萧聿青狠狠皱起了眉头。

为了救程霜白，阿却以眉间血为他编织了一个幻境，让他能够在幻境中如往常般渡过一天。

幻境和现实相反，所以一切会被对称。

阿却没见过的东西是一片空白，自然无法事事还原。

这幻境也是为了迷惑天道的，而她则化成程霜白的样子替他应了劫。

她之前强行吞魂，已然受了很大的伤。这一次替他应劫魂体已然支撑不住，所以选择她回到了南星的身体内，甚至和程霜白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

离去前，阿却告诉过程霜白，今日她所做之事不需要告诉程霜白。

但萧聿青却存了三分私心，希望程霜白能够知道阿却为他做的事情，为她究竟付出了什么。

可程霜白却选择了不问，那么他也就不能说了。

程霜白离开前，萧聿青叫住了他，“阿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她希望你未来活的开心。”

因为他未来一生顺顺利利，所以只能祝他开心了。

程霜白的背影僵住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一天，程霜白永远地失去了阿却。

这一天，明明还说着等他回来却食言了。

这一天，程霜白再也没办法宣之于口之前没有回答阿却的话。

就在昨天，阿却问他：“你的愿望是什么？”

程霜白的愿望很简单，他想以后阿却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这一天，他的愿望落空了。

程霜白还是那么倒霉的孩子，做不成一次美梦，留不住想要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