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着蝴蝶三绕两绕,十几步便出现在了交战中的陶寒亭三丈外。
牛大春站定脚步,护住蝉衣,孟昭与陆烟儿两柄弯刀各自出手,配合陶寒亭的杀戮,几个起落间,便将周遭负隅顽抗的红衣教徒一扫而光。
“继续!”
这种地方,牛大春暂时也没个用武之地,只能充当一把人体扫雷车,走在最前方继续趟机关。
或许是见机关、奇门对这群人全无效果,林中剩余的红衣教徒们,一个个大呼着阿萨辛的名字,完全舍弃性命地攻了过来。
就很有伊斯兰自杀炸弹的意味,看样子也被洗脑得不轻。
可惜,无一例外的,要么被开路的牛大春一巴掌拍死,要么被他身后的四把刀砍翻在地。
被护在中间的小蝉衣,早已见识过天一教肆掠后的南疆村寨惨状,对眼前不断消失的生命,眼中虽流露出一丝不忍,却并无恐惧心态。
就这么牵着孟昭的手,迈着小短腿,春游一般蹦蹦哒哒跟随前方牛大春的脚步,身上佩戴的银铃,也随之碰撞出有节奏的叮当脆响,在这血腥的林间,竟谱出一曲别样的童趣旋律。
林子并不大,弯弯绕绕也就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来到了林中一片的空地,不远处便是一个幽深的洞口,阴风呼啸,似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洞口边,便是持刀警戒的卫栖梧,见走出的是自己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他周围,已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号失去生命体征的红衣教徒,显然,也经历过一番激战。
“入口这边没有高手守卫吗?”
“当然有。”
卫栖梧指了指地上两具衣着更精致的尸体,再指指自己的胸前还渗着血迹的破口,感慨道:“这二人虽不入宗师,也不知名姓,武功却是出奇的精湛,配合也默契无比,此番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你就没想过,是你与人搏命的经验太少的缘故?”
卫栖梧想了想,点点头:“也有道理,不过,我一个侠盗要那么丰富的搏杀经验做什么,随你当一个打家劫舍的强人?”
牛大春笑笑:“那也未尝不可,别有趣味。”
众人歇息片刻,待陆烟儿帮卫栖梧包扎好伤口,再撒上一些祛除血腥味儿的药物,这才继续出发。
此次却是孟昭打头阵,隐匿功夫精湛的陆烟儿给他打辅助,其余人居中,块头最大的牛大春压阵,也不打火把,就这么顺着漆黑的洞口鱼贯而入。
入口不大,洞内却相当宽敞,人工踩踏、开凿的痕迹清晰可见,两侧雕刻着神神怪怪的浮雕,还有些歪七扭八的文字,陆烟儿解释,那就是波斯文。
沿着平坦的洞道拐了几道弯,两侧的洞壁上每隔三五十米,必有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将洞顶奇形怪状的石乳印照得分外扭曲压抑。
“有脚步,十人。”
最前方开路的孟昭顿了顿,指指前方拐角,回头传音众人。
众人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前方,等待对方出现。
耳中传来的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拐角处投下的阴影,也在火光下随之不断扭曲变化,直到一只脚踏入众人的视野。
来了!
万千序幕层层开,这不是一个悲伤的结局,而是一场盛大的开始。
黑暗中,摒心静气等待的猎手,亦随之出刀。
孟昭一刀,惊鬼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