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芙连忙道:“不用的,我刚才已经让小厮回府里将马车驾来。”
程齐这才道:“这样啊。良儿,你安心坐着,为父没有这个意思。”
“谁信呢!”程楚良不禁腹诽道。
白柯羽站在一旁,见程家人对白若芙很是关心,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程齐略咳了一声,看向裴晋道:“裴贤侄啊,你快扶着点姝儿。如今你们......也不必这么避嫌。”
程楚良知道父亲一直看好裴晋,之前他在京外之时,父亲来信说妹妹要和裴晋订亲,字里行间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程齐当时在信中还难得地夸了夸程楚良撮合得很好。程楚良见程齐对裴晋的称呼已经变为“裴贤侄”,又极力将妹妹与裴晋凑在一起,有些看不下去地道:“爹!这大庭广众的,于礼不合吧......”
程齐不由得瞪了程楚良一眼:“你懂什么?自己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程楚良被程齐教训惯了,闻言也不难过,仍嘻嘻笑着,还顺便对裴晋眨了眨眼,暗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裴晋微笑回应,身体往白若芙的方向靠了靠,虽没有直接相扶,但若有什么意外,他可以立马反应。
程楚良转向白柯羽道:“白将军。”
白柯羽道:“我大不了你多少,你直呼我姓名就好。”
程楚良嘿嘿笑着:“那我就叫你一声白兄了。”
白柯羽笑着点头。
程楚良脸上笑容消失了一部分,说道:“我素来仰慕白家一门忠勇,在北境时,也曾有幸见过疾风将军一面,也就是白大小姐。白大小姐武功高强,聪慧勇猛更胜男儿,我甚是敬佩。只可惜天妒英才......”
说到这里,白柯羽、白若芙和裴晋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程楚良接着道:“听闻白大小姐两年前是在京外五十里的一个小镇遇袭的。我半年前回京时,便想去那里祭拜一下,却不想竟在那里遭遇埋伏。幸好有黑鹰和我妹妹,我才能侥幸逃脱,也并未被杀手识破身份。我很奇怪为何我只是去祭拜白大小姐,却在白大小姐身陨之地遭遇埋伏。今日听白兄在圣上面前讲到北境军需装备之事,我怀疑白大小姐遇袭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半年前追杀我的那些人与截杀白大小姐的杀手很有可能是同一批。”
白柯羽不由地抬眼看向白若芙,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动地站在那里。
白柯羽对程楚良道:“我妹妹......确实是因为此事而遭遇截杀。但强权之下,此事却定性为我妹妹遭遇劫匪,寡不敌众而亡。圣上调查军需装备一事,一定会再遣人找你询问详情,届时你可将遇到的这些事情和盘托出,也能替我妹妹将真相公之于众。”
说完白柯羽退后一步,对程楚良抱拳道:“我在此替我妹妹谢过了!”
程楚良面色渐渐肃然起来,说道:“白兄不必客气。我会和黑鹰兄商讨此事,讨论出个章程来。我向来敬慕白家与疾风将军,必会竭我所能道明真相,让疾风将军芳魂得以安息!”
白柯羽面色沉痛,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若芙站在原地,唇瓣微微张合,看着程楚良轻轻吐出一声“多谢”。但程楚良并没有听到,这两个字缥缈无声,很快就消散在夏日的阵阵微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