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你对门当户对怎么看？”

“你在意？”

“钟延，不得不承认，门当户对的存在，有它的道理的。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那是因为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当不当对不对都无所谓。可是，后来不行了。钟延，要是有一天有一个年轻貌美肤白家世学历人品好三观正内外在各种条件都比我好的女人出现了，喜欢你。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你终于意识到了？有危机感了？”钟延说道，“我很受欢迎的，各色美女倒追我。几十年如一日。”

“你外面有人了？现在你不会在骗我这个天真可爱纯洁无瑕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纯真的感情吧？哇！想想就可恶！”

“你想哪去了？你哪一次看到我和其他女人亲密过的？我是什么人贴过来就上钩的那种人吗？我有那么随便吗？我很洁身自好的好不好。”

“那......我贴上去，你要不要？”

“要。”

“你太随便了。不能矜持一点吗？”

“不能。”

“你这样会抵不住外面的诱惑的。”

“外面的哪算什么诱惑？看都不看一眼。家里的用不着抵。”

“油嘴滑舌。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我没有说过吗？”

“重新说一次。说好听一点。”

“钟延，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像现在这样。”学琳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第一次见你，好像是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和老金一道走，你出现了，把老金带走了。那时候的你，高冷无比，目空一切，和现在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你知道吗？当时看你那个样子，那个语气，好像是我抢走了你的老金一样，总感觉你们有一腿......啊，别掐我，我错了。”

“所以你就躲我了？就因为有老金在？”

“那倒不是。”学琳说道，“我看人很准的。很能揣摩别人的心思。那次，我就知道，我不能跟你靠得近，会出事的。离你越远越安全越保险。钟延，你以前对所有人都这样吗？如果是，为什么后来对我的态度变了呢？突然发现我的真善美了？不应该啊，当时我跟你不熟啊。”

“想知道原因？”

“不知道也可以。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学琳说道，“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有一件事，你记错了。”

“什么事？”

“那天，不是我们见的第一次。”

“啊？难不成之前你还调了公司的监控偷偷摸摸欣赏我的美？我工作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哎呀，我就知道，我这么美，肯定有很多人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你想多了。”

“哦，不是啊。”学琳说道，“那是什么时候？你肯定看到的那个人是我？不会是看错了吧？毕竟我们之前不认识啊。而且我长得挺大众化的，认错了也正常。”

“不会错的。六年前，我就见过你了。”

“瞎扯，六年前我还在上高中呢。我大学毕业后才来这边的。你怎么看到我？望远镜啊？”

“那年，你参加过一场英语比赛，对吧？”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也在。”

“难道那次你就对我草心暗许了？”学琳说道，“我还只是个高中生，还没成年呢。你下手也太早了。”

“不得不说，你又想多了。”

“你当时在哪？我怎么没印象？依你独特的气质和气场，要是见过，我应该有点印象才是。”

“我看到了你，在比赛后台。那天，你哭了。”

那天，在后台的另一边，钟延看到了。

他本来是个淡薄的人。要是以往，别人哭就哭了，关他什么事？

可是那天，看见她哭，他停下了脚步，看到了那个男生上前，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最后男生很气愤走开了。

钟延也很生气也走了。

她的话，他们都相信了。

“然后你上来安慰我了？不对啊，我记得那人也是个高中生，还是我对手呢，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几个月前我们还见过呢。嘿嘿，小伙长得挺帅，越来越精神了。”

“当着我的面说别的男人，对得起我吗？我还背着你呢。”

“我明明是背着你说的。”

“找打。”钟延轻轻拍了一下学琳。

“我错了。”

“以后不许提无关人员。”

“嗯。不提。”学琳说道，“只是突然想起来说了几句而已，没别的想法。要知道，要不是输给了他，我也能进入全国赛的。你说，得个什么不好，偏偏得个第二？糟心。第三不好吗？至少不会那么遗憾。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呐。”

钟延走得很慢：“你做得很好。比他还好。”

那次，本来应该是她第一的。

因为听到了后台她说的的话，分数就低了。

那次，他是评委之一。只不过有事来迟了，比赛开始后没有进入评委席，就在一旁不怎么被人注意的角落里看选手上台、听他们演讲、给他们评分。

她表现很好。本来，她的分数很高的。本来，他给她打的分数也很高的，所有的参赛者中最高的。

不经意间的听角，让他觉得受到了欺骗。

于是，他一气之下给她的分数变成了最低的。

于是，本来的第一，成了第二。

他没有想到，就算这样，她也得了个第二名。

他没有想到，是不是第一，对她来说会这么重要。

他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她。

他没有想到，他会爱上她。

现在的他，后悔当初的冲动了。

“钟延，谢谢你。你这么说，我觉得好多了。我一直都是棒棒的，对不对？”

“嗯。”钟延点头，“你一直都很棒。”

钟延继续问：“要是得了第一，你会怎么样？”

学琳想了想，说道：“应该会自信心爆棚吧。得第一啊，想想就开心。值得炫耀。”

钟延很内疚。要不是他，学琳就没有遗憾了。应该会更快乐吧。

钟延问道：“要是得了第一。现在的你，会有什么不同？”

学琳继续说道：“有什么不同？嗯.....我想我会对英语情有独钟吧。说不定现在的我当个英语老师之类的，指不定在哪个学校教书育人呢。”

钟延释然：“还好。”

要不是有这么一出，说不定他们就不会再遇到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钟延一点也不愧疚了。忍不住暗暗夸自己英明。

学琳疑惑：“还好？还好什么？”

“还好遇到了你。”

学琳呵呵笑道：“真会说话。只可惜当时没有见到你，没有认识你。要是见到了你，我一定会记得你。你那么帅，要是见到了，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就算之前你见到了我，不见得就一定能认出我。”

“不可能。我记性很好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笨笨的？”

“那是因为有你在，你一衬托，显得我智商不够的样子。其实我很聪明很优秀的。只是在你面前，被你碾压了而已。”学琳说道，“你确定我们还见过？什么时候？面对面的？”

“确定。三年前。面对面，近距离。”

“不可能！有这等好事我怎么会不记得？有什么证据？”

“六年前的你还是短头发，三年前的你已经留长发了。”钟延回忆，“三年前，当时我在开车，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孩子。要不是我技术过硬，那人已经投胎了。”

当时他还以为她想不开要找死呢。

“别说，你说的那画面好熟啊。”

“想起来了？”

“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我一向惜命得很，走路都看路的，才不会这么莽撞。那人肯定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了？我下车看你有没有事，你还叫我抬脚。好像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一样。原来是个小纸盒子。我还记得你当时绑个高马尾。”

学琳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