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凌一时间不知所措,身后那两位神医已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了,身体抖得不成样子,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求巫师救命啊!”
“你们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神医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说着:“巫师啊,这,这孩子,是不祥之物啊!”
殇凌便叹了口气,“是我护法失职,我去和玉帝领罪,断不会连累二位!”
刚要出门,一个神医忙抱住殇凌的腿:“巫师留步啊,这件事不能被玉帝知道,更不能被这天庭上上下下的神仙知道啊!”
殇凌站着不动,心里早就翻滚成一片了,那神医说的不无道理,娘娘生出了怪胎,在这仙界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天庭的威严何在,娘娘以后如何自处?更重要的是,在这件事情上的失职,很可能会连累到他刚刚出生的女儿和身体尚未恢复的夫人。
见殇凌没有再往前走,那两个神医便又急着说道:“巫师,那些侍女在外面,只知道娘娘和八公主已经平安落地,您还未给她们作平安法,只要您愿意,还有补救的机会!”
“怎么个补救?”
那神医站起来,强撑着身体的颤抖,伏在殇凌耳边小声说道“您的夫人近日不是刚刚诞下一个女婴?”
殇凌转身看另一位神医,那神医也只是把眼瞥向地上不敢看他,拘谨的点着头。
“不行!我女儿是我和夫人的心头肉,你叫我如何向夫人交代?再说,这调换婴儿可是欺君之罪!”
“巫师!”那两位神医又跪了下来,“您就算不为天庭的颜面着想,也该为您自己的女儿和夫人着想啊,这玉帝要是归罪下来,她们娘俩又怎能免难呢?”
殇凌脑子里有百万只苍蝇在搅动,只搅得他心神难安,那一腔怒火烧的他快失了理智,本来完满生活即将拉开帷幕,谁能料想到这最后节骨眼上能有这无妄之灾?
侍女在门外向内询问着,“巫师,娘娘和八公主作法结束了吗?”
殇凌回过神来,那两个神医也心神不宁得盯着他,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对着门外说了声“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又回头看了那两位神医一眼,道:“二位在这里好生等我,那婴孩我抱走了。”说着便抱着那怪物形状的八公主,转身瞬移消失。
那婴儿毕竟也是个有生命的物体,虽然已经断了气,殇凌还是把她埋在了紫烟山后的一棵老树下。
回屋后,夫人还在熟睡,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女儿躺在旁边的摇篮里,睁着眼睛安静的看着屋顶,他过去把她抱起来,她便“咯咯咯”的笑着,小胳膊小腿儿有力的左右动着。
殇凌看了夫人一眼,夫人还在睡着,眉目间略有笑意,他不忍再看,抱着女儿瞬移回去,女儿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那两位神医见殇凌回来了,便舒了口气,两人齐齐瘫坐在地上。
殇凌定了定神,把女儿放回娘娘身边,又转身走到那两位神医面前,双手合抱假意作揖,嘴上说着“谢二位神医指点!”手上却施法把两位神医的神脉尽数掐断,那两位神医登时便没了气,双双倒在殇凌脚旁,他又分别吹了两口气在两人的鼻孔处,那两人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面无表情,行尸走肉一般立在旁边。
整理了下衣服,殇凌换上一副开心的表情,对着门外的侍女说道:“作法完毕,娘娘和八公主一切安好,快去嘱咐御膳房准备些食物,娘娘一会儿醒来便可进食了。”
侍女们便从门外进来,给娘娘擦脸喂水。
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殇凌连玉帝的赏赐都没有领,便匆匆离开天庭回到了紫烟山,推开门后,夫人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鼻息,去掐脉时,发现是悲伤过度。
整整半月,殇凌把自己关在房内,茶饭不思,滴水未进,整日就是哭哭笑笑,疯癫了一般,再后来回天庭,众人只觉得巫师和以前不大一样,却没人能说的出哪里不一样。
却说那两个神医,回家不过五日,就暴毙身亡,请人检查,说是五日前就应该死了,甚是诡异,但玉帝为八公主的诞生普天共庆,大家都忙着为喜事准备,没几个人关注到神医的死亡原因,时间长了,再后来便没人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