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就好。

没人知道，那这件事也可以当并未发生。

然而，云宏下一句，又差点把云舒晴给气晕了：

“是以，宏儿今日便是想请父亲母亲去仲家提亲，只要提了亲，我与婉儿的事便过了明路了。”

云舒晴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再次腾地升起，“住嘴！”

她指着云宏，气地手都抖了，“你竟还敢有这样的想法！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云舒晴平日最是心疼这一双儿女，从未对两人发这么大的火。

云宏有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又好像，没那么知道。

他不明白，“母亲，我们是正式上门提亲，为何不可？云家门第虽不如安宁侯府，可我们云家与仲家本就关系匪浅，仲老太太亦是从我们岭南出来的……”

云舒晴气地说不出话。

云父只能代替妻子开口，语重心长道：“宏儿，安宁侯府家世显赫，仲三姑娘又是侯府最看重的嫡女，仲家对仲三姑娘的亲事自有打算。云家与仲家虽是世交，平时交往接触可以，可若是牵扯到儿女婚事，便不是那么简单了。更何况你心悦的还是仲家嫡女……”

云宏还是不太明白。

在他看来，两情相悦最是重要，其次是家世。

比家世，云家是不如仲家。

但因为两家几十年交好，云宏便觉得，两家的差距并不算很大。

嫡女又如何。他也是嫡子。

何况，仲婉自己也喜欢他。

云父见儿子还看不清，只得说的更加直白，“宏儿，若你看中的是仲家的庶女五姑娘，仲家自是不会有意见，这门亲事也能成。可嫡三姑娘不同……”

云舒晴缓了口气，说出一句：“你可知道，前些日子皇上有意将婉姐儿许给大皇子？”

云宏听到这，脸色终是一变，“大皇子……？”

“是啊，你现在明白我们云家与仲家、还有你与婉姐儿的差距了吗？”云舒晴冷笑，“仲家将婉姐儿教养的这般好，是为了将来将她嫁给一个普通世家的嫡子吗？若是仲家愿意，婉姐儿将来可能是皇子妃，甚至……”

云舒晴压低了声音，“甚至可能是皇妃、皇后……！”

云宏身子一震，“母亲……”

“所以你说，你觉得仲家会不会同意我云家的提亲？”云舒晴几乎将道理刨开了揉碎了跟云宏讲。

云宏面色不如一开始那般自信，整个人有些挫败恍惚，但还是挣扎着，“可、可婉儿心悦的是我……母亲，您都还没试过，又如何知道仲伯父不会同意……仲伯父对我还是很欣赏的……何况您时候太医院女医，又极得皇后娘娘的喜爱。您还帮仲伯母和仲家姑姑调理了身体……”

仲勋倒是不止一次夸过云宏。

有个晚上仲勋饮酒后吹了风，第二天便头疼发热，是云宏给他把脉诊治开药。

仲勋第二天便好了，盛赞云宏年纪不大医术却精湛到可以独当一面。

“宏儿，你要分清楚，有些话是场面话，有些话是真心话。即便是真心话，除非你的医术好到无人能替代，除非我云家无人能替代，否则，都不足以让人用最宝贵的东西换与你。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是可替代的，可婉姐儿，是仲家不可替代的。”云舒晴见儿子不清醒，只得说出最扎心的话。

云宏身子一震。

一句“你是可替代的”，让他大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