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悲剧,才20多岁,可惜了”王俊感叹道。
“或许是自作自受呢。”顾清抿了抿咖啡,心不在焉的说道。
“啊,什么意思?”
“没,就是随口一说,开阔思路”
“你感觉谁是凶杀?”王俊问道。
(他老婆目前看来嫌疑最大)
“不好说,能直接接触或者间接接触的人都有可能。”顾清应和着,表面却看不出一丝敷衍,仿佛非常认真的在思考。
心里其实挺纳闷的,刚才警察询问的时候看了被害人的照片,居然是和他一起进电梯抱着玫瑰花的男人。
那人谎话连篇又心思恶毒,如果是他杀了人,顾清倒不惊讶,奇怪的是他才是被害者。
不会真是他老婆看出对方心思不正,提前先下手为强了吧?
“我感觉就是他老婆没跑了,听说是氰化物中毒,犯人可能还没来得及离场,要不然警察如此慎重过头。”
“总不至于那男人自己吃的毒药吧?就为了死在结婚纪念日上,好让他老婆毕生难忘?”说到最后,连王俊自己都笑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顾清有些恍惚的回到,好似被对方的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老婆为什么要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这嫌疑怎么都洗不清。”
回想起死者在电梯时的精神状态,大大的囧字在脑海中浮现。
(不是吧,不是吧,究竟是你蠢还是我蠢?这种话都能信?)
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王俊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打趣话都能让对方信以为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得干涩的应和:
“有道理,杀人犯不会没想过这些。或者,是这咖啡馆里的服务员或者师傅呢?”
(现在写网文的,都把自己写傻了吗?这么明显的言不由衷都听不出来。)
“你的眼神可以收敛点,我不傻,可死者的妻子也不傻。”就算不听对方心声,也能看出王哥此时的想法。
顾清有些无语,他也不是那么大脑洞的人,只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让人觉得思想荒谬。
王俊摸了摸自己的老脸,呵呵一笑:“这么明显的吗?”
“嗯”顾清嫌弃的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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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死者余波和服务员李蓉蓉。
半年多前,余波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岳父临终前赠送给妻子张文丽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而后又发现妻子自从父亲死后,每年都会给自己购买人身意外险,赔付额高达两千万,受益人正是丈夫。
某一天,余波贪念顿生,恶意向水坝的裂纹,从滴水渗透到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满心想要杀人骗保并夺取公司股份。
服务员李蓉蓉是青玉大学的研究生,一年前来咖啡馆兼职时与余波相识,两人熟悉后一拍即合很快陷入爱河。
感情稳定后余波提出了自己的计划,信誓旦旦的保证成功后会和对方结婚,并赠送了老家价值90万的房子让她安心,深陷其中的李蓉蓉很快便同意了。
由余波来提供妻子张文丽的饮食爱好,李蓉蓉在家将浆果内注射氰化氢,再之后泡入果酱中,隔绝开蛋糕与毒药,以免被检查出蛋糕上有毒药,把浆果带进上班的咖啡馆。
送点心时迅速把上面的浆果吃掉,调换成有毒的果子放着蛋糕上端过去。
装过毒果的袋子趁机交给余波。
余波购买玫瑰花并往上喷了香水,体贴的为妻子点了对方最爱的美式咖啡与黑森林蛋糕。
咖啡和蛋糕微苦的味道遮住了比以往略重的苦涩,玫瑰花的香气掩盖了氰化氢独有的杏仁味。
如果一切顺利,余波只需要张文丽毒发时假装慌乱,迅速的把装过毒果的袋子放到她的包中,以此来伪造自杀。
“他买了玫瑰花和项链说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他太过刻意。我们交往了两年,结婚三年,我熟悉他所有不安分表情和撒谎时的小动作。”
“在点心端上来时,他的亢奋和紧张达到了最高峰。可能是直觉,也可能是身体本能在求救,鬼使神差的,我偷偷调换了。”警察回忆起妻子张文丽的自诉,以及对方心如死灰的神情,之后说出了让他印象深刻的话:
“我现在知道了,原来爱一个人和想要一个人死,眼神真的是隐藏不了,哪怕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想杀人的目光。”
可惜这个计划只实施了一半,妻子的直觉救了自己,她调换了两人的蛋糕。
“最后,应该送出去的袋子没有送出,反而在自己身上实践了他计划中的罪恶结局。”
案件告一段落,李蓉蓉被警察拷上带回警局,与张文丽目光交错而过,眼神泛起波澜又很快平静而沉寂,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在警察的推挪下漏出银色反光。
赵季云若有所思的看着此刻过于平静的张文丽,眉头慢慢的皱在一起,他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劲。
可现场证据链完整,凶手也伏法认罪,所以一时无法确定,只得按照规矩办事,嘱咐道:“一会儿和我们过去,登记完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
赵季云摆摆手,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我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