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回翼城。”
“随你。”语气平静,喜怒不知。
大军火速逼近,不断跳跃的火把瞬间照亮了马车周围,路已被堵死。
“阁下杀了我的弟弟,这样坦然的离开,恐怕天理难容。”祝融司柠带着人马拦下了傅羽思一行人。
“紫离亭为了江湖令,将我五弟推入湖中,血债血偿,天理本就如此。”傅羽思驳斥道。
“哼!在南藩还没有人敢如此嚣张,杀了王族,可就没命活着离开了。”
“哈哈。”马车内的人轻笑出声,“祝融领主还真是大言不惭。”
“阁下缩头畏尾,何不报上名来?”
“西平国平陵王凉年,可要本王下来给祝融领主行个礼?”
祝融司柠暗惊,原以为只是江湖纷争,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西平皇族。
“平陵王不远万里来到南藩,杀了我的弟弟,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凉年语气轻松,“看不顺眼便杀了,这个理由祝融领主可还满意?”
“平陵王,你不要欺人太甚,紫离亭乃是祝融王族嫡系,下一代领主的不二人选,就这样被你杀了,你觉得我会满意吗!”祝融司柠怒不可遏。
“原来如此。”凉年依旧不见慌乱,“不过死了个世子,祝融领主尚且体壮,回去努力努力,新的世子不就来了吗。”
话语中的嘲讽让祝融司柠青筋暴起,“平陵王!”
“本王耳朵好得很,祝融领主无需这般大喊大叫,不过你在这儿这么较真,难不成……祝融领主是不行?”
祝融司柠眼中带着杀意,“平陵王真是杞人忧天了。”
“那本王就静候祝融领主的好消息了,你喜得新世子时,本王定会备上大礼。”凉年张狂笑着,“羽思,我们走。”
马车缓缓启动,祝融司柠咽下怒火让开路来,欺人太甚!可一旦动了西平皇族,就是两国的仇恨了,届时必定免不了一场血战,此刻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皇宫
云杏殿院中的杏树枝繁叶茂,长孤行抬头透过树影望向远空,阳光有些刺眼,他背靠着树,躲在树荫下,一切就像一场梦,他又回到了南境,唯一少了他疼爱的小徒弟。
他曾见过绵延无尽的杏花,美的恍如仙境,在走之前肯定是看不到了,不过可以去野杏林转转,那里还埋藏着他为小徒弟准备的杏花酒,本来想等幽幽归来,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不堪回首。
“早就劝你不要过问江湖纷争,看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夕月印迈步而来。
长孤行看了看自己手上深深的黑线,他知道这些东西已经爬满他的全身了,“不过是些余毒,泡个药浴就好了。”
夕月印似在犹豫,“你真要带屋内的那个人回秘境?”
“是。”
“他非巫族人,很难适应秘境的与世隔绝,一旦做了决定,再无后悔的余地。”
长孤行顿了会儿,眼神坚定下来,“他不悔,我亦是。”
夕月印没再劝说,看长孤行这个样子,她知道没有她多话的余地。
“几日后君上会开启秘境,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长孤行预料到了巫族处境的困难,时间这么赶,恐怕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族长不惜动用巫族禁术,形势当真有如此迫切?”
夕月印沉下了脸色,“巫族族长之位本应由我继承,可你身死,巫族长老一位不可空缺,我奉命离开秘境效忠南荣皇族,族长一时便没了合适的人选。秘境无人守护,险些遭外人发现,一旦巫族现世,必将遭到世人的报复,于巫族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长孤行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说,一切都是他的错,那时他接到的命令除了掩护幽幽,确保她活着返回南境,还有一个任务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的。
他怎么可能对睿郎下得去手,他绝无可能伤害那个最在意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