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看吗。”
“我,我……”
唐凌磕磕巴巴,一时说不上来。
他不敢接。
他是真的怕了。
汐月使力瞪斥:“撒手!”
“我没说想看。”
“我不想了!”
“再也不想了!”
连声的保证,带些许颤音,她手中力道渐渐消去,也让他稍呼口气,再见她使力,没把他吓得半死。
静视收“鞘”之剑,连连变幻的脸色、咬牙一声不吭的样子,唐凌很是无措。
见他样子,汐月倒是笑得挺开,唐凌眼瞪过去:“你还笑得出来!”
“你、你这个……你有病是吧!”
“谁让你不信我!”
无所屌谓地做派,唐凌气急。
哪有人这样的!?
这么偏激!一言不合往自己身上捅!?
“你这个疯批!不能好好说嘛。你不怕疼我还怕呢。不许这样了!”
“哼,我解释你听得进去?”
汐月可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问题,以当时境况,解释徒劳无功不说,适得其反可能不小,唯有切身体会一番心如刀割,方知己为谁。
唐凌沉默,现在的他冷静了下来。方才一切,除心神外,身体感受上他确信并非幻痛,真有利剑刺破肌肤分开血肉入主心室。
在那瞬间,恍惚回到从前,一魂一体时所受所感。
俩人静悄悄,恢复自由身的月影凑至她前,低垂的脑袋发出蚊语般地呜呜声,狼目紧盯侵染青裳的“红梅”。
“红梅”开开合合,点点荧光泛起。那是他说啥也不收,留她身上,尽管如今有等阶差存在,依然在缓慢发挥作用,恢复伤势的「木灵珠」。
汐月抱起银狼,笑着安抚,脑瓜子上蹭了又蹭,默默坐到一侧的唐凌,心绪飘飞:如是他,会做何选择?
不?一无二?
想着想着,有轻声入耳,唐凌心中咯噔,慌忙道:“我、我不想了!”
汐月盯他老一会儿,直至坐立不安,忽而扑哧笑道,没好气地:“好疼的。没不许你想!”
唐凌彻底安了下来,犹豫几许,将缘由诉出。
他觉得:自己不尽是「他」,而她……他在他身上完全找不着她。只神魂两分,真会造成如此情况?
汐月没有回答,只拖着喃音靠过去。
楼阁再次陷入无声之中,余那咆哮之音、低沉之语。
身处其中,唐凌僵着身。
许是玉镜挂穹顶,冷飕飕的风已难遮蔽其华,使得不请自来的雪都多了丝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