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没有跟得太紧,毕竟跟踪尾随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被发现是万万不可,却也因此无法看清秦艽究竟在客房里干什么,但能确认的是,这房间之中没有其他人。
还未等祁慕晗多想,没多久的功夫,秦艽就走出房间,空手离开了。
祁慕晗偷溜进客房,两瓶酒整齐的摆放在床边的矮桌上,他打量一下酒瓶,也没什么特别,猜想着,或许一会儿会住进来什么人,秦艽或许是要给他个惊喜吧。
见此处没什么趣意,施母的生辰宴又临近开始,祁慕晗美美的饮了一口方才从酒窖顺来的酒,跨步朝着宴会大堂而行。
药师阁的生辰宴很热闹,虽然没有各大门派齐聚那般浩大,少了份喧嚣,多了份温情。
不多时,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宴席,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秀发仍是乌黑,仅有几根不显眼的银丝点缀其中。
这便是药师阁的老夫人,巫马沫茹,是施隐和施楹的母亲,是毒尊重华的妻子,也是那殷玖离心心念念的人。
祁慕晗细端详了老夫人的身姿样貌,若是年轻上些,确是个妙人,特别是她那双我见犹怜的眸子,看上一眼就挪不开心神。
巫马沫茹端坐于正坐之上,慈爱的环视每一个在场的药师阁弟子,有几个朝着她恭敬点头示礼的弟子,她都回以温柔一笑。瞧不出半分威严之色,却有种说不出的尊贵之感。
当巫马沫茹的眼神落在祁慕晗身上,眼神中划过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对视那一秒,祁慕晗心中一颤,眼睛竟莫名其妙的感到几分酸涩。
“这位是祁二公子吧,隐儿常与我提起,今日得见,果真如他所言一般无二。”巫马沫如声音中带着暖意。
“哦?施兄口中的我如何?”祁慕晗轻笑一声,满眼期待。
巫马沫茹被祁慕晗的反应惹得发笑,言道:“就是二公子你此刻的样子,面上三分笑意,胸中五分侠义。”
“那剩下的两分如何?”祁慕晗追问道。
“剩下的两分,便是你这般的好奇心思。”巫马沫茹抬袖掩住口鼻,笑得更甚了些。
见巫马沫茹十分开心,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跟着笑了,施隐虽然表面依旧保持着仪态,心中却也是开心极了,要不是施楹提醒,怕是连接下来的宴会流程都忘了。
施隐吩咐弟子们将菜肴全数端上宴席,祁慕晗听着施隐的安排做到了巫马沫茹的旁边。
祁慕晗环视打量桌上菜肴,罕见的蹄髈和烧鸡,他斜眼看了看施隐,心想着:如此舍得,难得难得!
“这位是言舞姑娘吧,真是个美人胚子。”巫马沫茹看向言舞,接着开口道:“我知姑娘许了人家,这嫁人要嫁心,选对了人,即便是千难万险,心也不苦。”
祁慕晗一懵:自己也是近期才发现言舞身份,方才与施兄也未明说,老夫人如何知晓?还好似洞悉一切一般?
说话间,巫马沫茹忽然抓起祁慕晗的手放在了言舞的手上,并双手将祁慕晗和言舞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我呀,就喜欢看你们年轻人和和美美的。”巫马沫茹说着,眼中泛起盈盈的光。
“母亲。”施隐一句提醒,巫马沫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收回双手,解释道:“过往药师阁往来之人不多,与你二人初见便有亲切之感,二位为我过生辰,我将你二人视若吾子,一时失态。”
祁慕晗低头看向留有余温的手背,心中一股暖意,或许是想起了养育自己的母亲方翎,更或许是来自一股莫名的感觉。
祁慕晗缓缓抬起头,回以温柔的眼神:“我与施兄既成了兄弟,自然视您如母,给您过生辰是应该的。”
巫马沫茹神情慈爱的看着祁慕晗,嘴角难掩的笑意。
整个生辰宴一片温馨祥和,弟子们醉的醉,睡的睡,清醒之人寥寥。
秦艽的酒量似乎不好,没喝上几口就趴在桌子上再没了动静,无论施楹怎么晃动他,都是一副毫无生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