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在暗地里笑话她了。

顾南栖回去的时候已经黄昏了，远远的，她便看到鹤潇站在屋子前等着她。

鹤潇一袭白衣胜雪，逆光而站，白色的袖袍翻飞，露出莹白色的一截手臂，造就出如梦似幻的美感。

他墨发如绸，白色的缎带束在发间，透着淡淡的默然，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骄阳之下，却又似隐于月色之中。

仿若空谷幽兰，清冷孤傲，像是一不小心跌落凡尘的仙人，沾一身月华，无半点俗世之气！

顾南栖走了上去，“兄长。”

鹤潇轻轻蹙眉，脸上不见丝毫表情，“今日的功课可都做完了？”

顾南栖摇了摇头。

“走吧。”

“做什么？”

“温书，习字。”

顾南栖轻抿唇瓣，“我一个女子，又不是要考状元，何必整日温书习字的，比起这个，我更喜欢研究那些武功秘籍，兄长是知道的，我很向往那些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侠客。”

“楠栖！”鹤潇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语调。

顾南栖抿了抿唇瓣，默默的闭了嘴，跟上了鹤潇的步伐。

她本想告知鹤潇自己与殷盛太子相遇一事，可考虑到父亲对朝廷的排斥，便没有再开口言说。

只是她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父亲心中所想。

既不让兄长入朝，也不让他们以才学而博美名，为何还要日日逼着他们苦读，当真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