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晃了晃，才开口说到：“我就是祭拜一下我家人，真的，我看见这几天的事情有些害怕……”她还没说完就被桑珠的冷哼打断，“哼，我家出事你祭拜你家人？是吗！头发的事不是你帮忙的吗，那里面藏的牙齿又是怎么回事！”

清姨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茶几挡住，她还想往外走，却被杨猛的人吓住了，她一下瘫倒在地上，“当年我表姑让我留着这颗牙齿，我一直收着没当回事，直到最近我收到消息务必让老太太挨着这颗牙齿，我没办法啊，我还有家里人，他们拿我的孙女要挟我，我以为这也就是个意思意思的东西，哪知道就这样害了人……”

黎理坐在一边也清楚地听到了桑珠牙齿发出的咯吱声，“你表姑叫什么名字？”在听到回答后，桑珠手中的烟直接掉了下去，“她是爷爷的那个朋友的老娘，黎理，你说这算什么，报应吗？”

黎理原本默不作声打量着在场的人，冷不丁被一问卡了壳，她也没想过桑家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卿卿还以为她走神，在一边使劲戳她，黎理摸了摸兜里的铜币有些无奈，“这个不一定的，现在看来好像还有许多人在背后捣鬼。”她的话没说完，黎理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这件事中被牵扯的一员。

黎理没注意到桑珠望向她的眼神，她还在回忆着这件事，错过了那双眼睛里莫名的情绪。

青云观门口的灯已经亮起，张钰拿着大包小包率先进了门，卿卿路过家门时直接回了家，于是这孤零零的小道上就剩下了慢悠悠晃着走的黎理。

夜色是最好的掩饰，风吹过树林哗哗作响掩盖了些许细微的声音，黎理想事情想得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赵寻安的院子墙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是越走近青云观的大门，黎理感觉突然有些心慌，青云观修葺一新的大门此刻看着却有些陌生，半扇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小孩子的打闹声。

空气中除了饭菜的香味，有那么一丝奇怪的气味，黎理使劲儿嗅了嗅，“怎么了？”回头没看见黎理进来，张钰又走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吗？先进来再说吧。”他跟着黎理深吸一口气说到：“吴婶做菜真是香呐。”

黎理被一打岔便跟在张钰后面进了院子，只是回身掩上门时她确定自己闻到了什么东西腐败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一言不发抽着烟的桑珠着实把早起的黎理吓了一跳，她坐在廊下背对着门口，地上的烟灰表明她已经在这有一会儿了。

“我没让吴婶叫你起来，至少这一会儿在这里我能放松一下。”桑珠吐出一口烟，接着说到：“我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家好人是守不住的，其实我早猜到了桑家是怎么发迹的，但是又怎样呢，我只想着怎么保住它而已，谁又愿意把已经到手的还回去呢？”

黎理抿紧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桑珠的神情不太对，黎理这一次清楚地看见了桑珠望向她的眼神，明明很悲哀但混着矛盾的挣扎。

或许是黎理沉默太久了，桑珠站起身来走向她，“有人在跟着你，昨天我怀疑你是不是背后做手脚的那个人，所以派人一直跟着你想查清楚，我一贯不相信任何人，不是针对你。”说完递来手机，屏幕上黎理和张钰的身影已经很远，几乎是在山路的另一边，在路边的树林里，一个黑衣服的身影隐藏着远远地望着他们。

黎理的心有那么一秒停滞了，随着桑珠的动作，接连好多照片划过，那个人一直跟在他们附近，“这个人也出现在老宅附近，原以为是你们安排的，现在看来找的是你，你和桑家的事有没有猫腻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