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陆江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条裙子。
裙子上放着一张卡片,上边写着:做你想做的事,做你想做的人。
陆江穿上那条裙子,对着镜子照了好久好久。
他哭了,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了解自己的人,也真的有支持自己的人。
后来他才知道,林嘉远不光了解他,他了解任何人,也支持任何人。因为他善良、包容、胸襟广阔、共情力强。
陆姜举着酒杯,醉醺醺地说:“你不知道。后来见到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宰了傅家那些人的心都有了。好好的孩子,怎么一回他们家,就变成这样了。”
“傅家到底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父亲死了,母亲病了,奶奶疯了……他那时候还没成年,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甚至还要提防着,不要让自己一个不慎就横尸荒野。”
“你知道傅柏那狗东西心眼多小么?他自己本事不够,就容不下任何比他厉害的人。他害平叔,后来又想害阿远。你知道阿远多少次在他手里死里逃生?他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沈愉,真的,你要能和阿远在一块,我特别高兴。”陆姜拽着她的手,几乎就要哭出来,“他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真的。你对他好些,我们拜托你了。”
当时的唐星澜和余俊熙都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喝着酒。一边的电视里放着傅家的新闻,将傅家的狼狈一遍遍地循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慰藉些。
沈愉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低头,看见了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粉钻幽盈而漂亮,她相信傅临渊为了找这颗钻石花了许多心思。
酒劲上来,她的耳根有些热。心跳一下一下加快,有股燥意快要弥漫出来。
她的注意力忽然被一直在播放的电视吸引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一个演播室,上边的两位年轻的主持人分坐沙发两边,正在侃侃而谈。
其中一位主持人说:“这阵子最沸沸扬扬的,无疑便是傅家的丑闻了。其中最让人唏嘘的,便是傅兴平先生的死。好巧不巧,今天就是傅兴平先生的忌日,我们在这里,向傅兴平先生表示沉痛的悼念。”
沈愉怔了一下,今天是傅临渊父亲的忌日吗?
她竟然不知道。
难怪陆姜他们今天的心情那么差,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她?
沈愉心里一下子非常不是滋味。
父亲的去世,一直都是傅临渊心里一个疙瘩。而今天,他父亲的忌日,他又在哪里?
沈愉心里莫名冒出了一个地方——傅家老宅。
她有种感觉,傅临渊就在那里。
她猛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找他。
元帅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
沈愉盯着它:“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吃了它那么多肉,也该起点作用了。今天他很难过,你得陪着他。”
说罢,也不管元帅听没听懂,同意不同意,就拽着它出门了。
“对他好些。”沈愉不自觉地喃喃重复着陆姜提醒她的话,“和他在一起。”
以后,不管任何快乐、痛苦、悲伤、喜悦的日子,都和他在一起,共担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