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副表情看我,生气了?”
宋微尘伸出手想去捏捏它的肉脸,结果小别致凌空后错一步直接避开。
“哼。”
“跟大姐头生气?哪儿敢,鼠鼠我呀不过就是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
宋微尘乐了,心想这胖耗子的心眼怎么跟它的身量一般小。
“别窝囊了,再说你又不领工资,也挣不了什么窝囊费。”
“你老登在等你,快跟他去吧。”
胖耗子这才注意到墨汀风一直在它身后笑盈盈的注视着它和大姐头——呃,重点主要是大姐头,它不过是捎带的,不过饶是如此小肉豚鼠也很高兴,它倏地一下窜到墨汀风肩上,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爸爸!”
“还是爸爸对鼠鼠好,有好事儿第一个想着我!么么哒~”
“咦?爸爸!你怎么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像是……爸爸!不过一日不见,你怎么就白内障了呢?鼠鼠我很是担心鸭!”
墨汀风乐了,这只小活宝绝对是继承了宋微尘的衣钵,轻易就能让他展颜。
他摸了摸小肉球圆乎乎的脑袋,
“别担心,是暂时的,因为我现在有一半的视力在别处。”
“走,跟爸爸去议事堂旁听案情,回来一五一十学给你大姐头听。”
……原来如此。
宋微尘这才明白墨汀风的良苦用心,她嚷嚷着自己错过了许多信息听不懂案情,所以他把小别致带去——傀幻灵胎与主人心意相通,有小别致在,她确实能1:1还原现场。
心里一暖,她主动扑到墨汀风怀里抱了抱他,
“去吧,早点回来。”
“好,你莫要同谷雨贪玩,只有闭眼休息,神凝术才能发挥作用。”
……
听见终于提到自己,站在门口候着的谷雨终于迎上前来,笑盈盈地冲两人拜了一拜,
“司尘大人您放心,奴婢一定督促白袍尊者早些就寝。”
墨汀风满意点头,带着小豚鼠闪形不见。
.
听见谷雨叫她“微哥”,宋微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工服”,细想之下,从秦雪樱到司尘府暂住开始,她已经很久没有以白袍的身份见过谷雨。
“谷雨,我好想你!”
宋微尘假装许久不见,相较之下,倒是谷雨淡然得多,她仔细看了看房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转身郑重向着宋微尘深深一拜。
“谷雨有幸,得您庇佑,方能屡次脱险,您的大恩如同再造,谷雨永世不忘!”
说着又要再拜,宋微尘紧忙拦住她,
“我的小美人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处?倒给我整不会了。”
谷雨淡淡一笑,伸手欲解她的腰带,
“奴婢伺候您宽衣沐浴。”
“诶?别别别,我自己来!你忘了,我有怪癖,必须自己洗澡。”
……
“奴婢没忘。”
“只是您前日在长公主殿内抚琴的手伤未愈,又扮作奴婢的样子去阮贵人那儿碰伤了后背,沐浴难免不方便,还是奴婢伺候您吧,桑濮姑娘。”
!
“你?……”
听见谷雨叫她桑濮,宋微尘一时惊讶到说不出话,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你什么时候?……”
“奴婢早就起了疑心,因为你们都待我一样亲,但让我笃定微哥与桑濮姑娘是同一个人的,是因为那瓶香膏。”
“日前送桑濮姑娘的那瓶香膏是奴婢自己调配的,里面有味香料用得极特殊,谷雨绝难认错,而您现在身上就是那个味道。”
……
宋微尘恍然大悟。
谷雨确实送过她一瓶香膏,可以提神醒脑,也确实好用,她精神不济时总爱涂一点在手腕与额角,没想到竟是味道漏了馅。
谷雨再次深深一拜,
“微哥,您的这个秘密我会死守,绝不会有人从谷雨口中听到此事半字。”
闻言宋微尘倒是一脸坦然,
“没事没事,你知道了也好,省得我演得怪累的。”
她仔细想想,似乎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已经不少,庄玉衡、孤沧月自不必说,那都是血浓于水的过命交情,之后则是丁鹤染和叶无咎,樊楼那次凶险异常,要是没有他们,自己可能早就领盒饭了。
再然后是束樰泷和李清水,现在还有谷雨……
宋微尘感觉马甲即将不保。
……
其实她还漏了一个,秦雪樱知道她与白袍是同一人,墨汀风也知道秦雪樱知道,然而宋微尘并不知情。
就看她今夜神凝术可以借墨汀风的眼睛看到多少了……
.
司尘殿灯火通明,一众破怨师在大殿之内奔忙,但议事堂内却只有丁鹤染与叶无咎两人,见墨汀风进来,丁鹤染甚至施术给议事堂加了一道音障禁制——确保除了他们三个,绝不会有第四人听见此番密谈。
“大人,药堂房顶那半个内鬼的鞋印,查出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