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中一个警察点点头，“这个笔记，我们就先收走了。”说着，他收起了笔记。

“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个警察走出了心理诊所的门。

“慢走。”男医生和煦的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正当他转过身时，在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医生。”

男医生愣了一愣，看向后面，只见一个手拿着拐杖，腿脚有些不方便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前。

“欢迎。”男医生将洛阳带进了屋内，习惯的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洛阳坐在男医生面前，没有接过杯子，面色平静的开口道：“医生，昨天，是不是有一个叫张雅的女性来过你这里。”

男医生手停住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诧异道：“你是警察？”

“不。”洛阳摇摇头，“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男医生双手交叉，依然淡淡微笑着，“那么，你是想问关于她的事情吗？”

“对。”洛阳语气有些诚恳，“我希望您将她在你这里的事情告诉我。”

“可以。”男医生都没有犹豫，“警察同志也没有说过要保密，那么告诉你也无妨。”

男医生走到电脑旁，“其实，我一般都将患者的情况记录在电脑上，我帮你打印出来。”洛阳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很快，男医生拿着几张A4纸走了过来，递给了洛阳，“这就是了。”

“谢谢。”洛阳接过来，看了一下，折叠放进自己的口袋，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看着一脸和煦的男医生。

“医生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洛阳试探性的询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第六感，当初他去市郊遇到那个老人就有这种感觉。

男医生明显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神色缓和下来，看着洛阳：“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只是天方夜谭。”

“能，给我说说吗？”洛阳又重新坐了下来。

男医生将杯子向洛阳推了推，洛阳看着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了。

男医生应该是有着强迫症，看到洛阳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他想了想，缓缓开口：“那天，患者，就是张雅来到我的诊所，我似乎在她的眼睛里面，看见了倒十字架...”

环境有些寂静，很久之后，洛阳才开口，很是疑惑：“倒十字架？”

不过，医生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知道暗网吗？”

“了解一点点。”洛阳将拐杖靠着桌子，虽然有些奇怪，也是老实的回答了。

男医生看了看外面，眼神有些变化：“网络，一直都有着很严重的两极化分，一边是明面上的，一边是暗地里的。”

他语调一直保持着不变。

“明面上的，就是我们平常看到的这些，只占据了百分之十。而暗地里的那些，占据了百分之九十。”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又说：

“现实世界中也差不多，明面上的百分之十，就是整个社会表面的模样，暗地里的百分之九十，则是无法想象的一些事物。

有个成语，叫做冰山一角。”

“如果，我想要进去呢？”洛阳眯了眯眼睛，问道。

“哈哈，有意思。”医生嘴里勾起，“一般人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到那百分之九十，我只能说，随缘。”

心理诊所仿佛与街道两旁的建筑隔离开了，十几分钟后，洛阳走出了诊所门。

医生站在门口，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看着洛阳的背影：“只是，你不是个普通人呢。”